上,見民不聊生,村民唯有幾個雞蛋上貢,估計始有反思之心,她在西安還未還朝就開始實行新政,改革力度之大足見其決心,但慈禧之後的接班人就未必能這樣的手段和堅持了。
見徐華封還在沉思,楊銳又道:“如今rì俄開戰,爭奪東北,朝廷已經宣佈中立,先生認為這樣的朝廷能保國保民嗎?庚子之後,稅負越重,油鹽醬醋、雞毛線頭,何物無捐?百姓困苦、民怨騰沸,不要幾年,洪楊之亂又至。先生以為這朝廷還能不倒?髮匪之後,各省督撫權勢益重……”
“別說了。”徐華封打斷了楊銳,他的每一問都如一杆大錘錘在徐華封的胸口,使得他心神具顫,呼吸不暢,現實,**裸的現實,在甲午之戰以後,他愈發看清了這現實,可是自小灌輸的忠君之道讓他不斷的逃避這現實,特別是大哥遇難之後,他就辭了一切差事,專心實業,而今,這些血肉模糊的現實又被楊銳的話語血淋淋的揭了出來,這讓他感覺窒息,他走到窗邊,推開窗,“呼”的一股寒風吹進屋來,徐華封毫無感覺,只是揹著楊銳望向窗外黑沉沉的夜。
楊銳知道自己的話產生了效果,但是作用似乎還是不夠,他也站起身,望了書架上那印有徐建寅影象的肥皂紙盒,心下有了計較,說道:“建寅先生為當世之大才,格物化學,無一不jīng,他畢生為國,卻被jiān人所害,以至英靈早逝遺恨終生。先生,有這樣的官吏,有這樣的朝廷,這國還有救嗎?”
楊銳的最後一句話把徐華封完全擊倒了。有道是長兄如父,他小大哥徐建寅十三歲,出生之後因為父親譯書繁忙,基本都是大哥照顧他,兄弟倆感情極好,辛丑年大哥遇難一事是他心裡最大的痛,可他知道再大的痛也無法在這樣的世界裡還事情的真相。楊銳從背後看過去,只見他肩頭聳動,知道自己無意中說到了他最痛楚的地方,心中不忍,也就不再言語了。
歷史課書往往是當權者的遮羞布,當時也好,事後也好敢說真話的人往往不得好死。徐建寅正是因此而死,雖然他已經很剋制,但也在所難免。甲午之後,當光緒要他調查北洋水師為何會輸給弱於自己的rì本海軍時,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為官多年的他沒有迂腐的把調查出來的真實原因寫在奏摺裡,但卻還是在慶親王奕劻的逼問下說出實情,雖然他迅速逃離了北洋控制之下的直隸,但卻又到了北洋勢力把控的漢陽,然後生命就隨著一聲蓄謀已久的爆炸消逝了。王季同掌握的情報站雖然沒有什麼專屬的特工,但是這個時代能收集的資訊太多了。楊銳看過與徐華封有關的簡報,在為這麼一個天才因為派系鬥爭而隕落嘆息的同時,不由的想,如果在後世,歷史課本上會這麼描寫徐建寅的死呢?估計會說那是一場事故。
良久,徐華封的心情平復了下來,轉過身道:“竟成知道我大哥的事?”
楊銳聞言一喜,但還是鎮定下來,答道:“略有耳聞。”
徐華封看著楊銳,最後咬牙說道:“我要助你們可以,但我要大哥含冤昭雪!。”
楊銳心中一嘆,點頭道:“會的。不光是建寅先生,天下所有含冤之人的冤屈都要昭雪。”
徐府的門外,王季同和兩個會中骨幹縮在角落裡苦等,雖然事情沒有像想的那樣糟糕,但楊銳進去快一個時辰了,一學生摸樣的人哈著手問道:“先生,都進去很久了,不會有什麼事情?”
王季同右手揣在懷裡,緊緊的握著左輪手槍的槍柄,心神不定,雖然很不贊成竟成單槍匹馬的去和徐華封攤牌,但他知道這是爭取徐華封的唯一辦法,就是不知道竟成和他會不會談僵。要真是徐華封派人告了官,自己是不是要把他也殺了?正猶豫間,只見徐府緊閉的漆黑大門開啟了,王季同心中一緊,睜大眼睛卻看見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