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的,至於高考能考到滬上完全是他走狗屎運,那年同濟的分數線特別低,除此以外,他人生裡真的是少有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便是老牌大學的驕傲在出了校園之後也被現實碾壓的粉碎,你一本科生在滬上算啥啊,都不好意思開口。可以說自卑其實是他藏在內心深處的本性,而為了掩飾這種自卑,他又表現得極端自我——他的人生要求很簡單,就是單純的活著,幹自己喜歡的事情,英雄和偉人明顯不在計劃之內。
楊銳的這種態度其實是一種源自本心的真實反應。穿越才一年多,他還沒有完成從窮叼絲到革命領袖這麼一個華麗的轉身,最少內心深處還沒有,革命對他來說只是一時間的衝動決定,而冷靜之後便把這當做一次為了民族的義務幫忙——革命之血以及權力之癮還沒有滲入他的內心,他還是一個有節操的五好青年而不是一個真正的亂世梟雄。不過他還不明白這一點,他只是以為是自己對著筆記本太枯燥的緣故,他站起身,打算出了營房打算去透透氣。
山坡上、山谷裡的樹都被砍光了,到處都佈滿了整齊的帳篷和一些簡易的木屋,空氣裡飄著一股雨後的清新和鋸木的清香。放眼望去,谷地裡的那些新兵排著努力想整齊但卻還是歪扭的佇列在被教官訓斥,激動的吼聲不時順著風傳過來,更遠的靶場時不時響起吵豆子般的槍聲,雨季已經開始了,谷地裡一片泥濘,給那些那些迷彩服更添了幾分色彩。這裡只是一個訓練場,兩千多人太多,谷地太小,分了好幾個訓練場。不遠的地方,雷以振帶著張煥榕的胞姐往另外一個訓練場而去。楊銳雖然近視,但是看女人還是很清晰的,只見一個緞藍衫子的姑娘和其他幾個穿雜色衣衫的人被雷以振領著在後面走著,雖然是側面,但還是能略略看見那姑娘粗粗的眉毛和剛毅的下巴,這就是要給自己坐壓寨夫人的姑娘,呵呵,長的也太爺們了些吧,不過屁股好大。楊銳看完就轉身繞路而去,他怕別人絞舌頭說自己偷窺壓寨夫人,雖然他如現代宅男般有著些許悶騷,向來喜歡被動接受,在這麼個時代難道遇上個主動上門的,可也不是來者不拒啊。再說現在要是自己有了壓寨夫人,下面那幫傢伙還不都思春啊。
幾天之後楊銳便回到通化紅土涯營地,此時的營地一片肅穆,營外站崗的也在手臂上掛著黑紗。經過幾個月的擴建,雜草、樹木都清除了,道路、禮堂、營房、操場大部分都建好了,這營地終於有點軍營的樣子。不過看著營房上空飄的那杆玄龜旗,楊銳又有了笑意,這章太炎也真是,什麼不好選,偏偏選一個烏龜做軍旗,不過士兵倒是喜歡,這畢竟是上古神獸,認為可保佑眾人平安。楊銳搖頭的時候,留守營地負責新兵訓練的值日官陳廣壽已經上來敬禮了。“報告長官,追悼會已經安排完畢。明日早上便可開始。”
楊銳看著木製辦公樓的門口已經掛上了黑紗,只是微微的點點頭,問道:“那些陣亡戰士的家人有多少請到了?”
陳廣壽道:“報告長官,到了二十一位家屬。其他的通化方面說要麼找不到家人,要麼是害怕不肯來。”其實因為天氣炎熱,三次作戰的屍體都已經埋在軍營旁邊的山上,所以也就只能開追悼會,而不是進行葬禮。因為對鬍子天然的害怕,很多家屬是不敢跟過來的。楊銳對此不以為意,他本意是請來陣亡士兵的家屬發放撫卹,好讓全體士兵相信部隊的撫卹制度不是哄人的,至於家屬是不是到齊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就讓他們這些家屬休息好。”很害怕聽到哭聲的楊銳已經感覺到頭有點疼了,說實在話他能為這些烈士家屬做的東西很少,除了那微薄的五十塊大洋的撫卹金和以後每年五百斤的糧食,他其實的什麼也幹不了。如果撫卹太重,那麼財政承擔不起,以後要死的人多呢,就這麼個標準也是千算萬算千思百慮才弄出來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革命要成功,民心重要,軍心卻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