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死的第二天他就在朝日新聞上撰文,提議全體留學生退學,現在忽然轉變成不支援退學,大家一定會說他出爾反爾。
“是很奇怪。”胡漢民接過話頭,開始深入起來,“星臺出事是八號,可十三號招商局的郵輪就到了橫濱,照算日子,那應該是在六七號的時候就出了滬上,要不然這麼早到不了東京。”
“是啊!這裡面一定有清廷的在搗鬼……”汪兆銘最後接上,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胡瑛一巴掌打散了,只聽這個如受傷的野獸的人怒喊道:“你們這是什麼話!之前說要組織罷課抗議的是你們,說退學的又是你們!現在卻說有詭計的又是你們!當初……”胡瑛說到到忽然抽泣起來,他用手指著汪兆銘幾個,“……當初星臺就不同意罷課,就是你們非要罷課……你們不罷課,星臺就……你們……”胡瑛說不下去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胡瑛的哭聲讓會議停了下來,見場面不利,程家檉只好陪著他也嗚嗚的哭了出來,“嗚嗚……星臺,你怎麼就想不開啊……”他一哭其他諸人也開始掉淚。
哭訴一會,見大家的情緒有點回轉,程家檉又道:“同志們,星臺的遺言是要我們‘堅忍奉公、力學愛國’,我們不能讓大家退學啊,一旦退學,那大家的學業就毀於一旦啊!”
“按照日本之學術水平,這學有也沒什麼好上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程家檉轉著頭找了起來,他記得他特意沒有通知秋瑾來開會的。
“我在這裡!”那個女生又道,程家檉這才看見一個年輕的女生坐在最門口的位置,短髮和黑色學生裝使得她極不顯眼,“我叫杜雯,直隸保定人,就是前天入會的。”
聽到是一個新會員,何香凝道:“杜妹妹。你剛來還不懂。罷課不罷課,退學不退學,執行部會有定論。我們作為會員執行就好。”
“呵呵,這位姐姐,我們罷課是為了吸收更多的會員入會,退學也是如此。陳星臺君為國而死,我們難道就不該為國而退學?我來日本三年,日人辱我留學生處處可見,以前為了學業還忍辱負重。可現在觀中華時報各國學術之對比,才知道……”
杜雯一說中華時報就惹火了幾個人,不過最先說話的是朱執信。“這位同志,會中已經通報過,復興會的一切報刊我們都不能信,更不能看。”
朱執信是廣東番禺人。白話夾雜在官話。難以讓聽懂,判事長鄧家彥道:“復興會一直在鼓動留學生退學,這是向清廷投誠之舉,更是要斷我同盟會之生路。我們一定要阻止留學生退學,讓大家都留下來。”
鄧家彥的話杜雯倒是聽懂了,照道理同盟會三大巨頭判事長開口,她應該低頭聽訓,但她自小就對男子別無好感。小時候打小男生、抓蛋蛋之事幹得不少,立馬出言反駁道:“若是留學生全部回國。中國教育會一定無法安頓這麼多人,剩下那些無法就學的回國學生就會加入我們。這對我們不是不利,而是大利。屆時舉國四萬萬民眾被運動起來,清廷當如土雞瓦狗,頃刻可復!”
杜雯的話語完全超出了在坐諸人的想象,黃興、宋教仁等人很是驚異的看著這個長得象男生的短髮女生,而胡漢民、鄧家彥、汪兆銘等人對她則是怒目相視,只待她的話音剛落,胡漢民便指著門道:“你出去!”
杜雯一愣,完全想不到給自己的會是“你出去!”三字。胡漢民再次喝道,“出去!”
男人這幫模樣杜雯見得多了,她起了身,譏笑道:“這就是同盟會,不入也罷。要走可以,把我的入會費還給我!”
居然還碰上一個要入會費的,在座諸人都是大怒,可杜雯卻是不懼,入同盟會雖三日,但她卻對會中很多事情甚不認可,本想找個時間提出自己的觀點對同盟會加以改良,卻想不到居然被他們趕了出去。
眼見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