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重新被審問了一次,不過這次審問關鍵詞不是軍事資訊,而是軍銜,同時傳來的訊息是這群土匪要把他們賣給日本人,按照日本人開的價錢,普通士兵四十塊大洋,軍官翻倍,像上校這樣的知名人物,價格估計在一萬塊以上,在其他士兵都興高采烈的討論將要去松山(日本戰俘營,待遇優厚。俄軍俘虜嚮往之)的時候,馬德利多夫哀嚎幾聲,然後在房門口用他僅知的中文大叫,“我藥見帶當家的,我藥見帶當家的……”
馬德利多夫很快就見到了要見的人,不過讓他吃驚的是大當家的身邊有一個白人,他心存疑惑,但是還是鄭重其事的向對方敬禮,然後道:“我是俄軍馬德利多夫上校。我請求閣下讓我聯絡奉天俄軍司令部,大當家的不必把我們賣給日本人。俄軍就會支付這筆贖金。”
“贖金的屁,上次的錢你們都沒有給,這次還想來哄我?”楊銳按照劇本,演的很投入。
“上次?”馬德利多夫看著對方的臉,使勁回憶著。但實在想不起來這個人是否是自己收買過但是為給錢的鬍子,最後終究想不起來。便道:“請問大當家的。上次是哪次啊?”
“哪次?麻辣個巴子的,”楊銳怒了,一馬鞭抽在桌子上,“啪”的一聲把馬德利多夫嚇了一跳,“熊嶽城哪次啊,老子死的人可不少。一文錢沒有收到,還他孃的裝蒜。”
馬德利多夫傻了眼,半響才反映過來,八月份鬍子突襲熊嶽城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那時候總督阿列克賽耶夫還專門就此事表揚了他,可是他只有假裝接受,私下裡他卻四處打聽這些人到底是誰,只不過他和日本人一樣對此一無所知。“啊,原來你們就是張的滿洲朋友啊,我們已經把費用支付給他了,已經支付給他了。總督閣下早就把這些錢……”
“可是他沒有給我們,”楊銳氣急敗壞的說道,“我的人現在都找不到他,他被你們弄到哪裡去了?”楊銳還是生著氣,張實在前段時間忽然不見了,佈置在旅順的人完全聯絡不到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馬德利多夫說道,“奉天十月份就和旅順斷了聯絡,我在被……伏擊前已經沒有那邊的訊息。”
“說了半天還是毛都沒有一根,奶奶的。”楊銳粗魯了起來,“早知道我還不如幫小日本,帶他下去吧。過幾天賣給日本人。”楊銳最後對勤務兵吩咐道。
翻譯這次沒有把話給馬德利多夫翻過去,他一時沒有弄明白楊銳要幹什麼,只待屋子外的警衛要把他帶下去的時候他才驚慌起來,“大當家的,我可以給你錢,我可以給你錢……”
楊銳道:“你能給多少錢?日本人對你的價格可是一萬大洋,要是再談一下,賣給五萬還是可以的,他們好像還沒有俘虜過這麼高軍銜的軍官呢。”
“五萬可以,五萬可以。”馬德利多夫叫道。
“還有上次的五十萬,還有你們這些人十萬,一共是……一百萬官帖。你把這些錢弄回來我就把你們放了”楊銳是在大開口,竹竿能敲多少敲多少。
馬德利多夫對楊銳所有的要求都欣然答應,幾十天的囚徒生活使他越發想抓住身邊的每一根稻草,以使自己回到之前上等人的圈子裡,雖然他的大靠山遠東總督阿列克賽耶夫閣下已經因為戰事不利被沙皇召回國了,但是據說是接替庫洛帕特金的比利傑爾林格大將已經從聖彼得堡出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他現在應該是遠東俄軍總司令了,只要自己能回去,那麼一切都會好起來。
在馬德利多夫完全同意的情況下,關於報酬和贖金的會談很快結束,楊銳對於俄國政壇的矛盾無從知曉,對俄軍內部控制權的鬥爭也一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