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是革命者,究其原因,還是走村串屯之下,見到的民間疾苦太多了,如何改變這一狀況常常是他們心中之所想。
明白這兩者的差別之後,劉伯淵選人就很是簡單了,農墾公司少選,農貿公司多選,只不過因為農貿公司的人數少,他選了六十個人,杜亞泉這邊就直喊受不了了。農貿公司一個人就負責一大片區域,這六十個人一去,那幾個縣的都空了。
劉伯淵選人其實是受楊銳的安排,在發電到滬上確定只要十個人的時候,便把那一堆檔案都換給了大鬆一口氣的杜亞泉。
劉伯淵這邊搞定的時候,剛才從歐洲回來的鐘觀光看著楊銳的那一疊子書稿問道:“竟成你真是要辦一個學校嗎?”
“嗯。是要建一個學校。本來我想建在青島的,但是想到那邊只能覆蓋到北方。最後還是覺得建在滬上好。”現在的楊銳已經基本恢復了健康,只是身體沒有之前壯實,虛弱的很。“復興會要轉型,還是得先從培訓開始。”
“培訓?”鍾觀光問道,“培訓什麼?”
“發動農民的一切相關知識,”楊銳坦誠道:“現在我們只能走這條路了。”
“難道是想嚴州那樣殺土豪分田地?”鍾觀光老早就聽說過楊銳的這種說法,他對此和王季同不同,心中是傾向支援的。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在楊銳看來。王季同的父親的大清官員,幾代都是做官的,對於民亂有一種天生的排斥。而鍾觀光的父親只是一個小染坊主,家境並不富裕,供他上學是因為私塾老師對其看重,加上他為人好動、好闖。他父親困他不住。也就只好作罷,後面總算是中了秀才算是光耀了門楣。
“嚴州是在戰爭的背景下,要想生存就不得不這樣做。”楊銳想到復興會的現狀,感覺要完全的殺土豪分田地怕是不行,這一條只能委婉的前進。“我們只能從講習所開始做起。”
“講習所?”鍾觀光細品這個名字,不過從字面上卻看不出什麼名堂。
“應該是叫農民講習所吧。”楊銳補充道:“我們的會員必定要深入到農村,要想發動農民,就先得教育農民。講習所就是教育農民的地方,他裡面不是全講造反的。課程裡面還包括些農技知識,醫療保健知識,還可以給農民讀報講講全國各地的形式,不過最終還是要在各地建立農會。”
看著鍾觀光思索的模樣,楊銳索性給他交底:“農會最初的目的是抗捐,還有就是反對衙門裡那些衙役典史的敲詐,並在災年的時候團結農民要向地主減租。其實這種情況我們不去組織它也是自然存在的,我們的出現只會讓它成規模成組織罷了。”
鍾觀光想著楊銳說的模樣,問道,“如果抗捐減租都成功了怎麼辦?”
“成功了之後,他們就會想著不是災年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少一點租子,種田很辛苦,給官府、地主多一點,那麼能吃到肚子裡的就少一點。只要他們發現團結起來能為自己爭得利益,那麼他們就會去掙得一切利益。可以說,這就像一臺蒸汽火車,只要發動起來,就不是我們推著它走了,而是它拖著我們走。”楊銳說這話的時候,不由的想到在一本民國小說裡看到大革命時期對農會的簡單描述,農民運動一旦發動起來,便是連發動者也是無法阻止的事情。
“可這麼一直鬥下去,那怎麼控制?”鍾觀光也是想到了此點。
“從一開始就規範它,把鬥爭的烈度控制在抗捐鬥官、減租減息上面,不涉及到殺土豪分田地。”這個問題楊銳已經想了好久了,這幾日終於在理論上構建完成了,當然,這只是理論。“但是如果士紳勾結官府要消滅農會,鬥爭就要升級了,到最後就真的要殺土豪分田地了。不過這隻會存在於少數地區,”說到這裡,楊銳攤開中國地圖,“魯西南山區地主和佃農的關係極為惡劣,按照調查兩者仇視如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