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然後道:“艦隊的炮兵我們管不了,但是他們陸軍的炮營我們要注意,一旦江面上的艦隊撤離,那麼唯一能保護敵軍的就是他們那十八門山炮了。”
“山炮?”周肇顯以前一直都聽聞滿清新軍是兩個野炮營和一個山炮營的,沒想到第十鎮只有山炮,而且只有十八門炮,不是想象的五十四門。
“福建太窮了,這次來的也倉促,所以他們只有一個山炮營。即使是山炮,射程也有四公里,你這邊要麼和敵人攪在一起,讓對岸無法開炮;要麼就等他們主動進入塹壕,然後用這個招呼他們。”林文潛說著的時候,手上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工兵鏟,他對著空氣揮舞了兩下,補充道:“塹壕特別修的很窄,步槍太長不好使喚,到時候這個就可以用的上了。”
三營這邊因為是主力部隊,所有士兵都教過刺刀術和工兵鏟術,周肇顯聞言心頭一熱,不過細想之後又道:“那飛雷炮怎麼用?”
“先不用飛雷炮,你也不能老指望他,這十幾天都是梅雨天,黑火藥炸不炸只有天知道。”林文潛搖著頭,“前面的戰好打,我們新兵太多,敵人不佔優勢的時候,先讓幾個老兵帶他們去殺一場,見點血以後就好帶了。”
聽聞林文潛輕飄飄的說見點血,周肇顯不由的多看了林文潛兩眼,只覺得他秀才一般的白臉皮和硬心腸很不匹配,不過他也算帶兵的,知道戰場沒什麼心硬心軟的,最關鍵的就是勝利。聞言還是說了聲是。
林文潛之後又再交代了幾句就走了,明日清軍就要過江,既然不撤那就要悉心準備。他走之後周肇顯把他剛才交代的那些東西詳細的記錄下來,而後又對著地圖推演了半天,這才稍微閉目睡了會,可此時已近四點,半個小時沒到他就被副官叫醒了。
“幾點了?”周肇顯睜著睡眼,皺著眉道。
“四點三十七分,溼度計顯示溼度為百分之九十以上,這種天氣不是要起霧就是又要下雨了。現在對岸的清軍軍營可能有火光,怕是正在吃早飯。”副官叫張陔南,嵊縣裡南鄉人,說是副官,其實有點頂參謀官的味道。
“一旦霧重或者下雨,那清軍渡江應會不會推後?”周肇顯問道。
“難說,不過現在他們應該也知道第九鎮已經到了塘棲,要想搶功的話,就是推後也不會推後太久。”張陔南道。
“那就不管了,晚打不如早打。”周肇顯想到清軍兩面逼近,心中只覺得壓了塊石頭,說過對岸,他又問道,“連排長都到了嗎?”
“馬上就到了。”張陔喃說道。作戰期間,每天天亮部隊主管照例都要開碰頭會的,本來是連長參加的,但周肇顯喜歡連長排長一起來,這樣十幾個二十個人聚在一起,他說話感覺都更有勁。
四點五十分,五分鐘碰頭會開完後,天際邊似乎有了些亮光,在這個黑夜白晝短暫混淆的時刻,一排長張生全剛走到自己排負責的陣地。天就下起雨來了,不過他剛跳下塹壕,就聽到“啾…啾…啾……”的聲音。
條件反射之下。張生全大喊起來:“炮擊!趴下!炮擊!趴下!……”張生全話音未落,塹壕前後就被炮彈命中,“轟!轟!轟!”的巨響之後,著彈點的爛泥已經飛上了天。張生全喊過之後,自己也一個虎撲趴著塹壕裡,只待爆炸過後,才彈起來順著塹壕把那些慌亂計程車兵踢進塹壕裡的防炮洞。
清軍打過來的絕不是剛才營長說的75mm山炮。到是有點像以前在東北的時候,見識過的150mm攻城炮,可威力似乎又小了一些。張生全在通化進行軍官訓練的時候,可是見過150大炮的威力的。不過不管是多大口徑的炮,他和他的排都是被轟的料,並且。炮擊之後清軍馬上就要登陸了。他不知道上游的水雷到底能不能取作用。若是水雷不能把江面上的清軍炮艇嚇走,那自己可是要交代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