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募會員的方式很好,但還是要換著一些法子來的好。新軍中那麼多兵,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不同的,把他們分類之後再細細研究,總是能投其所好的,拉人不能只有一個套路。”
楊銳說的還是細分市場、目標客戶那一套,在他看來,幹革命兩本書最要緊,一本是毛概,說的是鬥爭哲學,另一本就是細分市場瞭解需求的市場營銷了,不過李長齡倒是不太明白這種現代營銷的套路。他道:“總會能不能派人來湖北協助做新兵的工作?現在我們的人主要是在工程營和二十九標,而且都是新兵為主,可他們基本是三年之後就退役,若是要過四五年舉事,怕到時候他們都不在了。”
“那新兵的工作就先緩一步吧。主要做那些士官的工作。不過士官想的東西和新兵想的東西又不一樣,他們地位雖然比士兵高,但要是沒有抬旗怕也是升不上去的,高不成、低不就,這裡面一定是有文章可做的。”楊銳說到這很是哀嘆這個時代的保險公司極少,要是有的話招幾個賣保險的金牌業務員進來那就事半功倍了,便是沒有買保險的,賣‘利安’的也好啊。
楊銳雖然年輕,但說話處事都是讓李長齡歎服,見楊銳大致提了下思路倒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兩人又在細聊幾句要事便下去了。李長齡一走,井勿幕卻又上來了。復興會事發,他是在哥老會的庇護下逃過一劫,但是常自新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抓捕的時候因為持槍反抗被清兵給殺了。他此次來滬,其實是想總部支援他開展會黨工作,只不過會黨會中向來是不復興會支援的,所以他的事情很是難辦。
“先生,現在整個陝西有近千名會員,只要加緊活動會黨,革命便可馬上成功。農村的事情是不是能先放一放?”井勿幕是88年的。今年只有十八歲,不過少年喪父,懂事的極早。只是他性子也是急的。工作很多都是坐在表面上,收進來的會員是多,但會黨為主,並不是真正的革命者。
“文淵啊。你的報告我看了。寫的很仔細,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幹不了這些事情的。不過會中有一個前提你卻一時間忘記了,我們革命不光是為了把滿清推下去,更是要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國家,所以我們不能著急,會中也沒有給各地下指標,一定要有多少會員。多少會員不是關鍵。打仗一般,在關鍵的地方有關鍵的人那麼就一定勝利。什麼是關鍵的地方?對於推翻滿清來說。西安是關鍵的地方,西安城裡的滿城是關鍵的地方,可是對於要建立一個新的國家來說,農村才是關鍵的地方。國家的稅負都來自於農村,百姓的疾苦也是在農村,這些都是隻在城裡頭的人看不到的。”楊銳說的語重心長,井勿幕是個難得的人才,他很是愛惜;而陝西又是西北的要地,好幾次清廷出逃都是去了西安。日後革命槍聲起,東北被佔的情況下,滿清很有可能會逃往西安。
“先生,可是……”楊銳說的確實說的在理,推翻滿清和建設新國家是兩個概念,這個道理井勿幕懂,“可是我並不明白怎麼去發動百姓啊,他們真的能行嗎?”
“怎麼不能?”楊銳笑道:“不借助百姓的力量,古時候那些皇帝是怎麼坐天下的。你不明白髮動百姓不要緊,會中有專門的課程,會教會你去怎麼發動百姓。另外,陝西極為重要,總部將在明年年初派工作組過去,到時候那邊的工作可以由工作組直接指導,這樣就不要來是請示滬上這邊了。”
聽聞總部會拍工作組過去,井勿幕很是一喜,而楊銳其實是無奈,當地的諺語有稱:‘想當兵,拜仁兄’,陝西的軍隊大部分是會黨,井勿幕那邊瞎鼓搗,到時候就會鼓搗出一個會黨復興會來,變成會內軍閥就不好收拾了。
井勿幕走後楊銳今日的談話便結束了,月光明媚,他藉著月色把今日的工作要點記了下來,只待合上本子,程莐這邊已經把茶遞過來了。他不由得會心一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