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都是要管理者同意才可以招進來,同樣也可以隨時解聘踢出去。而一個國家的人,生下來就是這個國家的一員,死了或者移民才算是解聘,所以說,企業的人和國家的人完全不同,不可相提並論;
第二,按照你那個辦法治國,看上去美好,實際上呢,還是分餐的例子,我、你、慈禧、袁世凱、孫汶、梁啟超,就這六個人分餐好了,原則只有一個,就是負責分餐的人最後吃。要是我來分餐,你來第一個來領,我就把全部飯分給你,其他人都餓著,餓死拉到。至於我,我們都是復興會的,你難道不會留一半給我?再換一下,你、慈禧、榮祿、孫汶、梁啟超、羅斯福,也是六個人,要是榮祿分餐,還不把飯全部分給慈禧?即便是榮祿餓死了或者被孫汶等人打死了,他也毫無怨言。要遵守契約的前提,就是每一個人都是自主自立的,沒有這個前提,那再好的制度拿過來都等於零。”
楊銳的例子只把虞自勳從紐約市立大學法學院的課堂上拉了回來,他極力思索後道:“那就是說,在中國實行法治也未必有用?”
“民法不如王法,王法不如規矩,這是中國的現實。”楊銳說道,“法律開始的時候和刑律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到後面大家都有錢了,開始變壞不守規矩了,法律就有用了。”
把楊銳說的都串起來,虞自勳想了想最後說道:“也就是說,前明宗室不是用來革命的,而是用來治國的?”
“可以這麼說吧。老百姓聽不懂什麼叫政府,他只知道朝廷,所以你跟他們說理完全是說不清的,但是跟他們說皇帝、說聖旨、說王法、說抄家問斬誅九族,那他們就懂了。南非那邊的情況就是這樣,那個謝纘葉跟礦工說了幾個月的革命、民主共和,沒人理會,伯琮只說了反清復明,打韃子奪天下,大家都懂了。”楊銳笑道,說不清是無奈還是嘲諷。
“可這樣下來那支軍隊以後怎麼辦?”虞自勳知道南非的事情,卻想不到還有這樣的隱情。
“還能怎麼辦,不把前明宗室亮出去怎麼能讓那些礦工收心?之後讓朱寬肅去南非走個過場也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以後也就只會有這麼一支皇軍了,其他的都是革命軍。而且,這支皇軍的所有中軍官都是我們的人,政委也下到了基層連隊,我們能絕對控制它。”楊銳道,“日後革命成功,即便是這個軍保持建制,也必須服從我們的命令。”
“皇軍?”虞自勳問。
“嗯,皇軍。皇家禁衛軍。”楊銳笑。皇家禁衛軍的名頭還是很吸引人的,不光是那些礦工,便是抽調去的不知道禁衛軍是真是假的復興會骨幹。也對這個名字愛護有加,訓練士兵格外用心,楊銳對此也毫無辦法。
好像虞自勳所有疑問都被楊銳解釋了,他問起最後一件事事情,“容先生那邊怎麼回應?”
“你是說美國人的支援,那個叫荷馬李的?”楊銳看完信倒沒有細想,因為革命暫時不差錢。
“是的。我來的時候,他反覆叮囑過我,說這是一件大事。要我們好好考慮。”虞自勳道。
“他們能出多少錢大概?”楊銳問。“現在美國不是很不景氣嗎?”
“有一千萬美元,如果不夠還可以更多,貸款的期限初步定為六個月,九二折交付。六分厘。”這些具體的細節都是不好寫在信裡面的。只得由虞自勳口口相告。
“就這些?沒有其他的條件了?”楊銳問道,他只覺得條件太優厚了。
“還有就是需要一些特許權,雲杉木漿、石油、電報電話以及鐵路和礦產,這些都需要十五年的特許權。”虞自勳說完又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排除鐵路和礦產,我覺得還是不錯的。”
“我只覺得錢太少了。”楊銳道,“美國人太小氣了,要是能借一億差不多。這件事的最終老闆是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