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防線呈一個大寫的l狀,長邊是大源溪,短邊則是雷塢、肖嶺。雖然清軍在短邊,也就是山地一側的防線並不是設在反斜面上,但是參謀部還是把突破點選在大源溪一側。究其原因,在於革命軍常常從山地進攻,這一側清軍的警惕心極高,而大源溪這邊完全是平地上,溪水、鐵絲網、塹壕,這幾道防護只會讓清軍更為鬆懈,除此以外,作為重點防禦的山區,此處的機關槍數目最多,目前已經發現了八個火力點,而大源溪這邊只有六個。
排除突然性和火力密度等兩個因素,偵察人員還發現窄溪防線後面炮營的絕大部分的火炮的炮口都指向山區一側,顯然革命軍善於打山地戰之特點使得清軍有了一個心理定勢,那就是革命黨只會打山地戰。
負責講解的一旅偵察連連長吳詠古在介紹敵情時的推論,只讓軍參謀周思緒好笑,復興軍成軍可就是打陣地戰起家的,後面苦練山地戰那是因為只能縮在深山老林裡。怕滿清圍剿而已。浙江方面軍雖然打的大多都是山地戰,但在緊急訓練軍官的同時,早前從東北來的那些軍官是打過陣地戰的。現在也抽掉了一些過來協助二旅作戰,相信滿清那一道薄薄的防線,完全不能阻攔革命軍前進的腳步。
其他幾人都在商量作戰計劃,從東北過來的炮兵營長李成源則安靜的很,滿清雖有三個營的火炮,但是在大源溪這邊只有一個營,其他要麼佈置在山區防線。要麼留在場口司令部,而且剛剛他到前線偵察過,發現滿清的炮兵還是習慣於直接開火。只把大炮放在最極為顯眼的地方,一點也不注意炮連的隱蔽,這樣的佈置,碰上沒有後膛炮只有迫擊炮的山地軍是無虞的。但是碰到他。那就要倒大黴了。
沙盤之上,在最新的情報面前,各部的主官都在調整自己作戰計劃,需要和其他部隊協商的人,也是各自拉著需要配合的部隊長官指著沙盤上的某一處連比帶畫的敘述,這完全不像是一個作戰會議,倒是像一幫人圍著桌子吃飯,下筷子之前指著那些菜不斷的商量該怎麼夾。哪一塊屬於你,哪一塊屬於我。此種作態。李成源是習以為常了,倒是二旅的這些軍官並不熟悉,他們向來都是以連為單位獨立作戰,現在忽然拔升到團旅這個層面,並且還要和後方的炮兵協同,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從司令部過來督戰的周思緒對此並不為意,山地作戰因為地形分割,使得作戰只能是各自為營,少有配合,但是平原之上,作戰則注重各部、各兵種之間的密切配合了,現在二旅這些連長們不習慣也沒有折,現在能做就是在沙盤之上把整個戰鬥流程多推演幾次,各部主官也不斷的被告誡要注意協同,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被要求不斷和其他部隊討論作戰配合。
看著步兵都在討論彼此間的配合,炮兵這邊一時間還沒有輪上,李成源便走到視窗點了支菸,吞雲吐霧起來,他倒不是無聊,而是在想著面對滿清的那群菜鳥炮兵,自己這邊應該怎麼打才能毫髮無損的繳獲那十八門,不對,加上山區那邊的山炮營,應該是三十六門75mm火炮,其中十八門野炮,十八門山炮。要想達到這個目的,只能是用榴霰彈,只是日俄戰爭裡俄軍的炮兵指揮官告訴過復興軍的炮兵,榴霰彈並不是一種理想的炮彈,造價高昂而破壞力極小,如果設定不當或者引信失常,那麼這些炮彈將會在離敵人頭頂很遠的地方爆炸,這根本就是一朵昂貴的煙花;而日本人的炮兵,裝備榴霰彈的同時,還有不少高爆彈,所以他們的炮彈一旦落地,造成的破壞力極大。俄毛子的炮兵連長告訴他一個異於主流的結論:那就是在大規模作戰中,太過精巧的榴霰彈根本就是個擺設,看上去榴霰彈比高爆彈的殺傷範圍更大,但是在高密度炮擊中,它根本就是個屁。
俄毛子喝醉之後嘶啞咧嘴的模樣李成源現在都還記憶深刻,其提倡的理論也被經歷過實戰並深入過俄軍炮兵前線觀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