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知道什麼是股票,前兩個月的股票風潮中,他膽子小,很早就退出來了,本以為神仙保佑逃過一劫,不料現在發餉卻是新印的紙鈔,這種錢剛出來沒信用,拿出去根本沒人認。
“這錢不好用還是不能用啊?”馮御香介面道,他也注意到了這兩個月管帶都是發的這種大清銀行的紙鈔,而士兵給的則是當五十文的銅元,根本就沒有銀子。
“不好用,這錢拿出去,商家都不認。在這麼下去,不光是我們,怕是這些兵都要鬧起來,那銅元現在還有誰要,當五十文,我看當十文都沒人要。”肖廣傳很是懊惱的說道。
“瞎說什麼!就你認識錢。”第十七標的標統徐鴻賓的聲音從帳外傳了過來。他標裡頭三個管帶,就是第一營的肖廣傳毛病最多,二營的馮御香,三營的高振善都更老實。現在聽到肖廣傳發牢騷,路過的他便推門進來了。
徐鴻賓一進來,肖廣傳起身立正之餘便不敢啃聲了,徐鴻賓正要再開口教訓的時候,帳外的傳令兵喊道:“大人,大帥有事要請,請速至中軍商議。”
聽聞鎮統有事相商,徐鴻賓只好起身,不過在出門的時候他再狠狠的瞪了肖廣傳一眼,道:“還不回營去!再亂說話割了你的舌頭曬乾做傷藥去。”
農曆已經是十月,杭州的課早已經上完,圍剿之戰也馬上就要開始。編在第二軍的第5鎮隨同第14鎮,正駐紮在金華的蘭溪,而第25、26兩鎮則在西面十多里外的塔石和橫山。按照杭州總司令的佈置,這南路第2軍將有馮國璋指揮,從龍游和蘭溪,分兩路北進,直攻壽昌鎮,而後再由壽昌往東北方向開進,一直開到富春江之最上游白沙鎮(今建德市)。從蘭溪到壽昌七十里山路,而由壽昌到白沙為三十里山路,此為進入整個嚴州匪區最短之路線,也是革命軍防範的整點地區,一百里山路,每一寸都浸滿了雙方士兵的血。
徐鴻賓到中軍大帳的時候,幾個標統都是到齊了,鎮統蔡鍔看著他到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而後對著參謀官孫宗先說道:“開始吧。”
“接軍部命令,”孫宗先一說是軍部命令,幾個標統都趕忙站了起來,只聽孫宗先接著道:“一,約有一鎮之敵駐守於大慈巖一帶,此部番號據查為浙匪方彥忱部的一個新編師;其主力推測應在大慈巖到馬腰山附近,其前衛部隊正阻我第十九標於諸葛鎮;二。令第5鎮以攻擊當面之敵為目的,擬向諸葛村及馬腰山地區前進;三,馬隊將和第14鎮之馬隊一起行動。除突破敵前衛之封鎖外,應向被繼續搜尋敵情,並注意伏擊;四,以第十七標為右先遣隊,由旺高出發,沿官道右側經永昌迂迴至諸葛村;切記與主力部隊保持距離,每半小時聯絡一次;五。以第十八標為左先遣隊,由遊埠出發,經孟湖直進諸葛鎮。也與主力部隊保持距離,每半小時聯絡一次……”
命令細緻而冗長,只等孫宗先念完全部十二條的時候,擺在諸人面前的茶都涼了。和以往一樣。命令下達之後蔡鍔並沒有讓大家馬上回去,而是拉家常一般向諸人詢問命令和執行的難處。大家都是經歷過杭州培訓的,知道現在的命令都是德式風格,即命令極為細緻,很多甚至都有時間限制,這些命令執行起來並開進匪區倒不難,就是到時候怎麼從山裡面退出來卻是難辦了。
像是感覺到了大家的擔憂,蔡鍔只說道:“此次剿匪不同以往。以前都是恨不得直搗黃龍,直殺嚴州。這一次卻是小心謹慎,戰壘推進,從這裡到白沙鎮一百里,到嚴州城下一百五十里,我們是打算用半年的時間走到嚴州的。這樣在那些山區,我們是走十里路,便修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