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戶交租了,說到底?”章太炎還在細想的時候,楊銳立馬明白這就是後世臺灣土改的翻版。不過,不同的是,當時臺灣是拿公營事業股票去換的,比如自來水廠電廠,當然這只是一小部分,另一部分仍是透過佃戶交租的形式贖買。土地的價格是按照兩年半的產出算的,也就是說,如果不用股票的話,佃戶正常交五年租,那地就沒了。
“是這樣吧。並不是說之前有多少租子,現在就要給士紳多少租子,六億兩太多,給兩億也行啊。”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鍾觀光不得不堅持一下。
“這個不行!”楊銳很堅定的搖頭,“不說這些都是國家關鍵工程,光說把工業利潤拿去給士紳,那就是完全不行。這些都是母雞,你把母雞抱走了,怎麼養小雞?錢給了士紳,他們只會取小妾、蓋房子、抽芙蓉膏,反正一樣也沒有落到正事上。”
“那鐵路如何?”鍾觀光路上的時候,從謝纘泰的啟發裡想到了辦法,“把中國鐵路總公司折成股票,然後按照徵收的耕地的面積發股票。而且股票發完了,士紳們都只是股東,只分紅,不參與管理,就像我們把通化鐵路承包給美國人一樣。”
“憲鬯,現在的鐵路都是幹線,真要給了他們,他們怕笑都來不及呢。這鐵路就是再過幾百年,都是還是能掙錢的。我們現在把鐵路給了他們,死了也要被人罵的。”楊銳看著鍾觀光著急,知道他不是要維護士紳的利益,而是要維護復興會的團結。他只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涼茶,然後道:“土改的事情要到明年才啟動,這中間還是有很大變數的。”
“變數?”鍾觀光很是不解,“會有什麼變數?”
“還不知道。”楊銳答道。“還有我忽然想到了,你說的靠著歐洲大戰賺來的錢,投資工業再把股票換給地主,是不太可能的,那筆錢有另外的用處。”
“另外的用處,難道不是投資到路礦工廠上馬?”鍾觀光問。
“不是!這些賺來的錢都是外匯,二十億這麼大一筆金子,還是要拿來重用的。”楊銳說著又轉移了話題,道:“憲鬯,你知道日本是怎麼到今天的嗎?”他問完不帶鍾觀光回答便接著道:“最開始,是省吃儉用,為了買軍艦,日本天皇據說都少吃一頓飯。可一個農業國,你再怎麼省也就只有那麼多錢,還是要轉型到工業上來面才能富強。但這不是簡單的事情。一個毫無工業基礎的國家,在國際貿易裡能賺錢的行業很少,日本就抓住了蠶業和紡織這兩項。以此賺取外匯,試圖獲得順差並以這些順差建設國內工業。
但是他們遇到了一個問題,就是每年掙的順差,還不如白銀的掉價。1870年的時候,倫敦交易所每盎司銀能兌換六十便士,三十年之後,掉了一半還多。而今天,一盎司白銀只能兌換二十四點五便士。整個國家的資產都在貶值,而外貿的掙來的利潤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弄到最後一合算,發現比明治初年都窮。
如果本來是工業國,那還無所謂,因為只要輸入原料。賣出產品。進來多少加上利潤再賣出即可。但是因為建設工業國是要買入機器的,這帳就不能這麼算了。工廠要開,機器再貴都要買,銀價低那就等於機器在變相漲價,機器一漲價,那本來買十臺的只能買五臺,本來買五臺的只能買三臺,這樣的工業化。要比其他國家難數倍不止。
日本人當時也發現這個問題,他們因為一直跟著我們。也是銀本位,發現銀價不斷跌也就想到了換成金本位,但是整個日本的黃金儲備不足,全國只有三千兩百三十四萬日元的黃金儲備,一直無法改成金本位,直到甲午海戰,滿清賠了他們兩億三千萬兩。這些錢根本就不是用白銀交付的,而是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