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著改變國家的面貌,有很多人擔心革命會打斷這一程序,從而使國家變的四分五裂。楊,難道在你的觀念裡,誰來統治這個問題比整個國家的發展和民眾的幸福更為重要嗎?”莫理循完全是以改良派的觀點來提問,不知道是因為支援漸進改良的觀點,還是他想以此來對楊銳施壓,從而獲得一些東西。
“誰來統治和國家發展、民眾幸福並不矛盾。”楊銳直擊他的假設,“甚至,誰來統治的問題解決好了,才會加速國家發展和提高民眾的幸福。滿清政府是一個**的政府,他每年收取兩萬萬兩白銀的稅款,但是因為內部的腐化,民眾真正支付的稅款是這個數字的數倍,而這些稅款在收取之後,有一半以上的稅款被徹底腐化的官僚系統浪費和侵吞,現在的國會無非是透過選舉,讓那些議員們加入到這一分贓的行列罷了。
改良是沒有辦法讓一個本已腐朽的官僚系統獲得新生的,一個無法新生的**官僚系統永遠無法給中國帶來什麼發展,它只會榨乾民眾的血汗,然後使那些人,我是說那些滿人、政府官員,以及國會和省議會的議員。使他們過上上等人的生活,並且最為可恥的是,當他們將自己盤子裡的剩飯。口袋裡的零錢,施捨給那些因為他們的壓榨而食不果腹的民眾時,他們還會因此獲得仁慈的名聲。
這是一個徹底腐化的官僚系統,一個徹底**的社會。它一邊是還在堅持儒家三綱五常的老學究,這些人在國會里面叫做白票黨;另外一邊是接受西方功利主義思潮的新派紳士,這些人在國會里面叫做藍票黨。前者極為固執,他們不想中國有任何實質上的改變。民眾的幸福對他們來說永遠沒有倫常重要;而後者則極為功利,國家的發展和民眾的幸福永遠只是他們口袋裡的籌碼或者口號,透過這些東西。他們想要獲得更大的名聲、更高的官位。
復興會的革命不僅僅是要推翻滿清的統治,建立一個高效廉潔的官僚系統,還要革新兩種文化,一種是儒家的三綱五常。另一種則是源自西方的功利主義。只有將所有民眾都發動起來。不被束縛,不求功利,那麼整個國家才能真正的發展,民眾也才能真的幸福。”
楊銳說的極快,而且同樣一段話,用漢語表達永遠比英語簡短,所以在他說完的時候,莫理循看不到表情。只在埋頭苦記。只等楊銳喝了幾口茶,他才停下筆。看著楊銳道:“親愛的楊,你差一點就說服我了。但是我還是難以想象,按照中國的傳統,也就是你們所宣傳的國粹主義,會建立起一個怎麼樣的國家?或許我所知的中國歷史很有限,但是在我所知道的知識中,中國並沒有民主的傳統,也沒有開議會的傳統。楊,難道革命之後的中國依然是一個**的國家嗎?”
莫理循終於問到了楊銳之前猜測到的問題,也是現在同盟會和梁啟超等人鋪天蓋地攻擊復興會的問題,前者攻擊復興會**主義,後者則攻擊復興會不遵禮教,妄稱國粹。不過,既然會讓莫理循專訪,這個問題楊銳並不擔心。
“莫里循先生,如果我告訴你在三千以前,中國就有民主的傳統,有類似國會存在,你是不是認為我在撒謊?”楊銳笑著問道,胸有成竹。
“這不可能!”莫理循也是笑,他只認為眼前的極端民族主義分子腦子出了問題,三千年前,那時候歐洲還是一片荒地。
接過陳廣壽手上的一本書,楊銳笑道:“這是一本尚書,是中國兩千多年撰寫的史書,所記錄的是中國最早的三個朝代夏商周的歷史。在公元前十一世紀,周朝的創始人周武王,他打敗商朝的軍隊,佔領了商朝的國都朝歌。周只是一個西錘部落,乘著商朝的軍隊在外作戰,才偷襲朝歌成功。為了統治好這個極為龐大的國家,周武王向商朝的大臣箕子請教治國之道,而箕子看著滅亡王朝的周武王,忠告他九條治國大綱之後就離開了,他所說的這九條大綱在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