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個小時,世界第一。燈泡沒問題,那剩下就是線路和發電廠了。線路只能是靠大人這邊護衛了,再有發電廠,用的可是柴油機,更有兩臺做備用,真要是壞了,馬上就能啟動備用的發電機,一點事兒也耽誤不了。”
鎢絲燈泡章宗祥是知道的,洋人的報紙都說這種燈是世界第一,線路也是巡警巡視的重點,只是那發電廠,“虞老爺,我看還是要多派些人去發電廠護著才更為穩妥,革命黨上一次雖然抓了不少,但難保會有漏網的。”
“章大人,人你要派多少就派多少,但要得罪的是,那柴油機可不比汽輪機,聲音大得很,砰砰嘭嘭,十多里外都能聽到,所以我才把電廠設在外城先農壇那邊,求的就是不擾民。大人手下的兄弟,要是能聽得慣那種聲音,去多少人都不礙事。”虞輝祖看著自章宗祥笑道,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不管了。一切都是為了保得壽典平安。”章宗祥也是聽過那柴油機的聲音的,但再吵也是顧不了了。“下午的時候我便派一隊巡警過去那邊,你跟你那邊的管事說一聲。告訴他這些人只是防止宵小作亂的,並不會誤了他那邊發電。”
“好,好。我馬上就打電話去。不過,章大人,他們來的時候,一定要告誡他們,此來是保護電廠發電機正常運轉的。萬一內城裡面真要是斷了電,那內務府的公公可是要怪罪的,再有機房是不能進。那裡邊四處是電,前幾天還……”虞輝祖見他真要派人,也不含糊,立馬就答應了。
不過只等他走。虞輝祖剛回到內室。裡面的龔寶銓便道:“巡警部的人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虞輝祖道,“說是要派人保護髮電廠。”而後又笑:“我都巴不得他們保護呢,最好亮一晚上。”
虞輝祖輕鬆,龔寶銓卻擔心的道:“含章兄,既然他們派人去了,要是他們看見局勢不對,切斷電線怎麼辦?”
“所以我才跟那姓章的說務必要告誡來人,電一定斷不得。一斷公公就會怪罪。到時候城內一片混亂,他們不知道情況貿然間是不敢擅做主張的。而那柴油機又不像汽輪機那般要人剷煤,沒人看護也能運轉到天亮,就是他們人進去也不知道怎麼關。”深入虎穴的虞祖輝對巡警此舉滿不在乎,發電機不算什麼,就是線路被切斷也無所謂,他可是還有後著的,反正不管怎麼,明天夜裡他都要整座北京城徹夜通亮。
“未生,你那邊的訊息如何?銀子都還在嗎?”虞輝祖說完電燈的事情,就擔心起京城裡的銀子來了,打下北京是打下北京,更關鍵的是要把那些王公貝勒的銀子搜出來,不然四國銀行團一不貸款,那就要被掐脖子了。
“都在!”龔寶銓說道:“今年春天關東銀行就開始提息,我這邊又讓人使勁拉存款,很多王公大臣的銀子都存了過去。現在帳目的數字有快有一千萬兩了。”說到這龔寶銓臉上就很是猙獰,“那些王公大臣,只知道招權納賄,光緒都把內庫搬空補貼軍用,他們倒是把錢放到銀行裡生財,不亡國真是沒有天理!”
“招權納賄還是好的,就怕昏庸誤國。”虞輝祖感嘆道,“你今日了之後便不要再來了,明天夜裡外面發生什麼都不要開門。這幾年都是你在辛苦,今天開始就歇一歇了吧。”
“不行!”龔寶銓道,“我歇著那你怎麼辦?不是說你今天晚上賜宴、明天晚上賜入座聽戲的嗎?宮中的戲臺可是在寧壽宮的暢音閣,那裡是在紫禁城的西北角,更是和一幫進京祝蝦的巡撫提督坐在一起,他們可不比王公貝勒那麼昏庸,一旦舉事,他們第一個扣住的就是你。到時候這些人狗急跳牆,傷到了你……”
“傷到我?”虞輝祖笑道,“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自從上次被傷了一次之後,我倒是不怕了,大不了不就是一個死字嗎。能死在舉義的前夜,我已經很欣慰了。這一次能親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