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莐聽管家來報說是老爺的故交來訪,看了下封拜除了父親的,另外還有一封寫的是‘陳澹浦之子陳桃川,廣州十三行陳聯泰號’,她這時倒想起了父親以前講訴爺爺那輩的往事,記得似乎說過一個陳聯泰號,還曾對程家有恩,當即把人請了進來。
鄭親王府的前面的屋子大部分都做總理府辦公之用,而後面的寢樓則為楊銳家用。和旁人想象的不同,楊銳一家五口,私聘的下人也就是程蔚南派來的管家和廚娘,兩人本是一家,有個不大的女兒。寢樓七間,後罩樓七間,完全夠這兩家人用。
譚禮庭和陳桃川從後門入府,沒幾步就到了寢樓當中的客廳,只見一個絕美的夫人正在正廳優雅端坐。兩人只是偷看了那夫人一眼便嚇得閉眼,後面談話的時候也只敢看著地面,至於這小半天到底說了些什麼,只等兩人出了王府這才記起來。想到在裡面什麼也沒說,譚禮庭氣得一邊拍大腿,一邊罵撲街。陳桃川則沒他那麼懊悔,只覺得今日拜見,那就說明關係已經牽上了,總理府雖不收金銀,但家鄉土產還是收的,以後年節多多孝敬,有這個門路自己的均和安機器廠就再也不怕人被官府查封了。
諸多代表都在尋門路的時候,總理府銀安殿裡,楊銳正在與安全域性的劉伯淵、參謀部的徐敬熙以及總後的朱履和商議軍機。這也是他要明日才接見諸位代表的原因——要想光復臺灣,那就要登島,而要登島。船隻的問題就要解決,而僅靠武漢、南京、滬上三家造船廠是不夠的,是以勢必要在福州和廈門乃至廣州佈置三家造船廠。
“先生。按照我們的計算,一個師的部隊要想渡海登島,必須要有十萬噸輪船才能滿足運量要求。”朱履和道:“而要保持登島的突然性,輪船招商局的船隻、甚至長江一帶的船隻不好調往福建,最好的辦法還是福建本身、浙江、以及廣州、南洋等地的船隻抽掉過來為佳。”
雖然早有準備,但朱履和的發言還是讓楊銳有些吃驚,他之前沒細想的時候認為五萬噸。甚至是三萬噸的運量就夠了,想不到後勤給出的噸位是十萬噸。
“十萬噸船?就是招商局參與進來,怕也是不夠吧?海軍也是不能動的。要不然海軍也可以運些人過去。”他看向徐敬熙,問道:“參謀部是怎麼安排的,哪去找十萬噸船?”
“先生,天通公司已經有三萬噸貨船。”徐敬熙道。“這些船都在跑南洋、華南沿海航線。他們主要是貨船,如果我們這兩年內多造一些貨船補充到船隊,這應該能解決大部分運力。而剩餘的部分,則主要透過福建、浙江、廣東三省的遠洋漁船來解決了。”他拿出一個圖片,“造船廠設計了兩百噸遠洋漁船,如果能有一百到兩百艘,那麼登陸的運力就更能保證了。”
“兩百噸漁船?”楊銳狐疑的看著這種新設計的遠洋漁船,“即便是遠洋漁船。那也是五十噸不到啊,造成兩百噸就不怕別人懷疑?”
“先生。這些漁船都裝有造冰機,可以出洋兩個月或者更久。”徐敬熙道。他一說造冰機楊銳才想起來氟利昂已經造出來了,現在市場部的那些人正想著生產冰箱呢。
“那也就是說,福建那些船廠將大規模建造漁船?”楊銳問道。“馬尾船政我們可以投資重新辦起來,可是廈門和廣州那裡有人辦船廠嗎?還有,兩百噸的漁船,再什麼省錢,也是要兩萬兩一艘,這可是要普通人家存兩百年錢才能買得起的,忽然間就有了這麼一條船,這也太過引人注意了吧。你們可不要忘記了,日本人對我們的滲透,比我們自己對這個國家的滲透都要深上幾分。”
“先生,兩百噸的漁船上的船員將有三十多人,每家籌七百兩銀子也許還是多了,但如果算上政府補貼的話,那錢就不會那麼多了。”徐敬熙道。“然後我們再透過中間人對一些可靠的農會、或者漁民進行貸款,資金的問題應該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