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長官!!”胡琴齋似乎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很好!你值班吧。”看著即將到來的暮色,周文銳上尉說罷就退下了臺階,一旁的歐陽格中尉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也退下去了。
海浪繼續洶湧,站在艦橋值班的胡琴齋臉上忽然流下淚了,他覺得艦長是故意如此,以懲罰他上艦橋之前沒有穿好雨衣,只不過那淚還不等他擦,就被滾過艦橋的海浪給沖走了。夜裡十二點的時候,接班的人替換了他。當他進入船艙的時候,身上的水簡直成了小河,在換衣服之後,他接著開始計算航行路線,並儘量不弄溼領航員的地圖——當領航員值班的時候,誰也不能替他繪製航行方向的航圖,他唯有在值班以前或者值班以後完成這件事情。
胡琴齋作為必要的計算之後,就回鋪位睡覺了,這是他最狼狽的一天,而之後的幾天裡,他勉強能跟得上不斷變換方向和速度的u…39。在某一天的中午,潛艇又浮出了水面,凸起的艦橋和甲板炮劃開了平靜的水面,濺的水花四作,連續幾天的暴風雨停止了,海面平靜起來,顯得格外澄碧。
“領航員把航行方向正向一。a點。”從指揮台上發出了命令。
u…39要到達的平方名稱,胡琴齋是熟悉的,他趕快把分度器放在平行線上,作完應有的計算之後,他頗為自信的向指揮台回報:“航行方向是二百七十八度。”
機器很快就開始動作,u…39迅速而又準確的轉入新方向。可隨著潛艇的轉向,胡琴齋的臉卻變得漲紅。他忽然發現自己弄錯了度數。他需要做的分度器最低度數不是兩百七十八度,而實際才有九十八度。尷尬的胡琴齋傻楞之後。立刻跳起來跑到指揮台,對正站在指揮台前的歐陽格中尉低聲說道:“我能校正一下潛艇的方向嗎?”
“可以。”歐陽格中尉看了他一眼。很平靜的答道。
看見艦長和政委正談的高興,胡琴齋低聲的命令舵手,“船向右轉!”
舵手立即把舵向右擺,並帶著海員所具有的那種彪悍向通話管裡報告:“是,船向右轉!”
歐陽格早就知道他算錯了方向,原本裝的很平靜的神色忽然驚訝起來,大聲的問道:“領航員,你這個矯正方向矯正了多少度?”
歐陽格問完就大笑起來,只讓胡琴齋無地自容。而一邊談話的艦長和政委也察覺了這邊的不對,在明白什麼回事之後,也是大聲的笑。只是艦長這次倒沒有嚴厲責怪,而是善意的道:“下次不要犯這樣的錯誤。方向錯了一百八十度,可要出大亂的。”
“是長官!”紅著臉的胡琴齋只能立正,心中發誓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之後,但在幾天後的一個早上又是出了問題。
早上他正睡的死人一般的時候,水兵長小聲的叫著他,“少尉同志。太陽出來了……”
“什麼太陽?”半迷糊狀態的胡琴齋還不明白什麼意思。
“太陽出來了,”水兵長急忙解釋道:“因此,艦長命令你確定方位!”
‘確定方位’這四個字,立刻把胡琴齋的睡意驅趕的一乾二淨。他急忙跑到艦橋,但匆忙間卻把六分儀給忘記了。他正想自己要倒黴的時候,到了艙口才知道是多餘的。艦橋上艦長、政委早已經在觀測太陽的方位了。
“領航員,今天的太陽很適合你的工作。”艦長不動聲色的說道:“只是那裡是什麼?”他指著遠處的海平線。
看著淡藍灰色的遠處。胡琴齋的心中狂跳,他似乎看到了陸地。可根據之前的計算。最近的陸地距離潛艇應該是幾百海里以外,當然那也有可能是暗礁或者小島。海洋如此深邃,不能能所有的地方都被人熟悉,可雖然如此,但潛艇前方出來的卻是越來越寬廣的黑色。也許是在航行線的時候出了大錯,胡琴齋害怕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