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國全國的注意力都聚集於遠洋船隊不同,在海軍省對日進號失蹤之事隱瞞不報的情況下,中國沉了幾條船、死了幾個人並不曾引起日本輿論的關注,所有報紙的焦點都只針對護憲運動。
隨著日本國家地位的提高,如何公平的分配權力以維護新興階級的利益就一直是日本國內政治的焦點,而中國革命的成功、農民選舉和莊稼漢內閣(楊竟成語)的建立,給日本以巨大的衝擊,並開始危及日本的統治基礎:天皇制。按照後世的電腦知識,日本陸軍的執行軟體是武士道系統,而武士道系統又建立在對天皇效忠的基礎之上,現在有另外一種和天皇制不相容的系統在中國執行,是以日本元老山縣有朋感嘆:‘鼠疫乃有形之病,而共和制乃無形之病。’
中國雖然在憲法上保留了皇帝,但實際岷王並未登基,同時,這種類似於日本二戰後的政體被日本國內的自由主義者、民本主義者、共和主義者大為稱讚,認為中國給亞洲諸多王朝指了條新的、切實可行的道路,評價這種政體是‘戴著皇冠的共和制’,與日本施行的那種不管權利出讓多大、最終國家仍屬於天皇私有的君主立憲制完全不同。
在1911年日本陸軍出兵奉天干涉中國革命的時候。國內便有不少報紙反對陸軍的如此行動,在陸軍大敗桂太郎倒閣之後。諸多人認為應該支援中國革命、承認中國革命政府。西園寺內閣就在此時上臺,他也想承認中國政府。只是礙於中國正式政府還未成立,並要跟隨盟友英國的步伐,所以在議定停戰書之後,日本政府並未正式承認中國新政府。而當中國政府逐步親美,並開始大力整頓軍備的時候,感覺自己在中國的市場受到美國威脅的日本工商業主,與感受到中**力增長的元老山縣有朋,兩者合力之下使西園寺內閣倒閣,隨之組閣登臺的又是前面倒臺的桂太郎。
元老藩閥肆意操縱國內政局和內閣人選。使得日本國內眾議洶洶,本年年初的時候,立憲政友會的尾崎行雄和立憲國民黨的犬養毅,便在議會提出對桂內閣的不信任案。如果按照歷史,桂太郎內閣應在1913年2月11內倒閣,繼任者為海軍出身的山本權兵衛,可因為中國政府厲兵粟馬,日貨市場受到美貨侵襲以及中國開始大力振興實業,使得桂內閣宣揚的中國威脅論被大多數議員認同。從而頂住這次不信任案得以繼續存在下去。但桂太郎內閣的存在也使得擁護憲政運動經久不衰,於是海軍疑似擊沉中華船隊一事並沒有多少人關注。
輿論對中國遠洋船隊失聯一事漠視,可海軍省的官員卻不敢如此,東京霞關。上一次面對海軍大臣齋藤實侃侃而談的伊佐鐵太郎此時滿頭是汗,不過幸好這一次不要他說話,海軍大臣詢問的是軍令部長伊集院五郎。
“支那的船隊沉了嗎?”齋藤實一身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微閉著眼睛問道。
“閣下,我們暫時沒有辦法確認支那船隊是不是真的沉沒了……也許只有在找到日進號之後。我們才能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身為海軍軍令部部長,同時也是聯合艦隊長官的伊集院五郎無奈的說道。特遣艦隊在中日交戰海域搜尋了一整天,但什麼都見到。
“支那人有可能要擊沉日進號嗎?”齋藤實微微沉默之後,問了一個伊集院五郎不願面對的問題。
“閣下,我……”伊集院五郎正不知道如何作答,旁邊的伊佐鐵太郎見此解圍道:“大人,以支那海軍的低劣炮術,他們要想以輕巡洋艦擊沉重巡洋艦,除非是發生了意外。可即使是發生意外,日進號在沉沒的時候不可能沒有水兵棄艦逃生,倉惶逃竄的支那人不可能留下來打掃戰場,現在我們找遍海面都找不到軍艦殘骸,想來日進號應該還是失蹤了。”
伊佐鐵太郎之言有理有據,特別認為日進號沉沒將會有水兵逃生並將出現軍艦殘骸,現在見不到水兵和殘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