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入租界……”
“八嘎!大日本軍何時需要躲入租界以求保全?”參謀長藤井茂太怒視著松石,而後對旁邊的參謀命令道。“馬上命令川村師團、秋山師團回撤,其他四個師團死守當前防線,不得後撤一步!”
“哈伊!”旁邊的參謀立即答應。
看著旁邊以及站著的參謀,他又說道:“我去叫醒黑木閣下。”
炮聲隆隆中,沒有人知道日軍居然選擇死守,要知道經過一晚上勞作,此時日軍只草草挖設了兩道塹壕,又因為作戰物資還未完全運抵,鐵絲網只拉了極為單薄的一道,炮彈也在昨天下午的轟擊和半夜的佯攻中消耗殆盡,可以說復興軍一旦進攻,能攔住他們的只能是日軍步槍和機關槍,但這些並不成問題,即便是完全的日軍工事,以復興軍火炮的犀利,也能將其狠狠的破開,而後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黎明前的黑暗間,收到前指進攻命令的第4師師長張富貴無比興奮,辛亥大舉義的時候他從東北調入第2軍,除了殺入京城,其他時候就沒有打過仗。辛亥時奉天之戰,去年年末開始的遼東之戰,他都只有看的份,現在日軍一上岸就下令要他來一次狠的,甚至要一舉攻入租界區,這正中他的心思。
看著滿臉幸福的張富貴,政委劉義德提醒道:“老張,你可別忘記了司令最後的交待,只有鬼子潰散退入租界區才能追擊。”
“放心吧,政委,司令的意思,老張心裡有數的很。這不就是要我們師快速突擊嗎,只要打得快,鬼子一定潰散,追入租界區那是必定的。”張富貴拍著大腿道,似乎為自己明白了司令的命令而興奮。“如今就看小鬼子的能耐了,不過,我還真想著他們不要太軟。要不然打贏了也沒啥意思。”
第2軍骨幹來自第1軍,只要是在第1軍呆過的。都有些虎氣,是以接到命令的張富貴為此興奮。而第38師師長錢鼎卻是難得慎重了。在他將進攻命令傳達下去之後,又很不放心的看著整個天津北部的地圖,劉安莊就在京津線東側三公里的地方,也剛好在天津城二十里的外圍,要攻佔這裡,那麼自己就要往前推進十公里,期間並無河流險要阻礙,完全是一馬平川。38師佔領劉安莊,4師則佔領北倉。兩個師剛好是以京津線為中軸,互為犄角之勢,若是擊潰了日軍,兩師齊頭並進,攻入租界完全是有可能的。
錢鼎看地圖的時候,旁邊的師參謀長楊叔潔則道:“定三兄,日軍打了一夜,已經是疲師了,司令下令此時進攻。確實是良機啊。”
“這個我知道是良機,可是……”錢鼎想著38師其實並未打過什麼硬仗,雖然訓練很嚴格,但到底怎麼個水平。這就難以判斷了。
知道他是在擔心打不好給13軍丟臉,楊叔潔笑道:“是騾子是馬,總是要拉出來溜溜的。我們就不要想這麼多了。讓一山和文亮去頭疼吧。”
一山就是王一山,陝西旬陽人。也是38師諸多軍官一樣,是前清陝西陸軍中學的學生。按照歷史他以後是楊虎城第17路軍的參謀長,但此時卻是38師1旅旅長;而文亮則是牛策勳,原籍安徽宿縣,其父牛元誠跟隨左宗棠入疆,因軍功升任為伊利鎮總兵,他因父世襲廕生,早年入莫斯科武備學堂,後再入陝西陸軍中學堂,按照歷史他並無太多成就,但此時卻掛著少將軍銜,為38師的2旅旅長。
楊叔潔提議讓兩個旅長去頭疼,錢鼎只是笑了,他相信此時部下已經是磨拳擦掌、迫不及待了。當下笑道:“好!就讓他們去頭疼吧,不過我們還是得看著點,不能讓他們太過冒進,一切當以謹慎為重。”
錢鼎既然敢早年就投身革命,行事自然大膽,但大膽之餘他處事卻是極為小心的,他如此,他的兩個部下卻非如此,在炮火漫天之時,一旅長王一山已經到塹壕對團營長們做動員了:“同志們,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