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號,大概是說姓熊的霸佔了天字號。農部若是建化肥廠,那按照規矩,它對公司是沒有控制力的,他要調整化肥公司策略只得透過國企委員會。
“行,六千萬就六千萬。”陶成章道,說完後他又笑,“這樣加起來兩億八千萬,竟成兄,你就湊個總數吧,算上三億兩得了。”
“預算可以先初定在三億兩,但你要給我詳細的、可行的報告。還有,以後化肥廠就是你農部的財主了,要錢就問化肥廠,不要來問我了。”楊銳道。
“這……這怎麼行?”陶成章有些慌神,做事情誰不會做,可說到弄錢那就只有總理椅上的這位了。農部管著三億多農民,什麼事情不需要錢,豈是化肥廠能夠養活的。
“我開玩笑的。”楊銳笑道。當下又道:“你們做了實驗沒有,化肥一畝可用多少斤?”
“多少斤?”陶成章明白楊銳想問什麼,回憶道:“園藝場最高的畝產是超千斤的,可是這無法推廣給農戶啊。那些農戶也不是不知道如何增產,他們都知道,但就是沒錢。為何沒錢?有些天災**沒錢,有些是歷年積欠沒錢,有些則是租佃人家的田、要交租沒錢。減租確實有用,但減租無法讓農戶變得有錢去買肥料、換農具、買耕牛,這些如果不行,那畝產怎麼提也是提不高的。”
“煥卿的意思,畝產太低不是技術的問題?”楊銳問道。
“絕不是技術問題。如果農戶都有錢,那平均畝產最少能增加三成。可他們那有錢啊?沒錢就沒肥料、沒耕牛、沒種子,這地不能深耕深翻。不把肥下足,哪裡能高產。沒錢的那些就只能撒一把種子。賣力的鋤一鋤,然後靠天吃飯,這畝產怎麼能高的上去?”陶成章恨恨道,“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個字,那就是窮!越窮越沒錢,越沒錢越窮。”
“那如果都不要交租了呢?農戶的境況能好上多少?”楊銳讓外面的李子龍重新給陶成章換了一盞茶,想旁敲側擊一些土改的事情。
“不交租子?”陶成章微微吃驚,然後道:“怎麼能不交租子?不是一直都減租的嗎?”
“減租減到最後就等於不交租了。”楊銳掩飾道。“農戶不交租那會如何?他們能有錢買肥料、買耕牛嗎?”
“最少肥料能多買,不過就像剛才說的,肥料和交通關係甚大,超過那多少多少公里就是硫酸銨也不行。東北的豆餅為什麼大部分輸入了日本,除了日本農民有錢買得起外,還在於豆餅運入日本後運價低廉。”陶成章道。“但就不交租子還是太慢了,要是每一戶能借他們三十兩銀子,這些錢又都投到田裡面去了,再加上不要交租。這畝產很快就能上來。”
“三十兩?一畝地二兩,全國二十五億?”楊銳打了個平均,得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總額。
“是啊。二十五億兩。有這二十五億兩,再修好路。那畝產就能快速增加,然後整個農業都進入良性迴圈。”陶成章道,“那四億畝佃租的地。很多畝產都是在平均畝產之下,現在交兩成租。也就是三十多斤一畝,值五六錢銀子。現在不交租。那也只能讓農戶多吃幾碗飯買幾尺布而已,特別是懶一些的、木訥一些的佃戶,根本不會想到把錢攢起來投到田裡去。還有那些半佃農,交不交租都是窮,這些人可不比佃農少多少。”
楊銳不曾想到陶成章認為佃戶之所以成為佃戶,總是有一定自身原因的。他沉默了一下再道:“你們是不是都聽說歐戰大戰能掙大錢啊?為何來要錢的一開口都是二十億三十億的,要知道這麼大的數目,以前根本沒人敢提。”
“這…這根本沒有的事。”陶成章有些發窘,而後端著茶喝了一口再道:“那就請竟成兄先給農部批覆三億兩吧。我部裡還有事,這就…,這就先告辭了。”
陶成章大錢沒要著,拿到一點算一點,楊銳見此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