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想到楊度這麼問,支秉淵搖頭道:“楊總理說過,俄國同志想建什麼就幫他們建什麼,其他事情不必多說。”
“我明白了。”楊度自己問完也覺得不對,俄國人‘為何要大建工業?’,這不是被歐美諸國打得嗎。他在歐戰中退出戰鬥,不承認各國貸款、沒收各國政府和商人的在俄財產。種種做法根本就不被各國政府所承認。雖然十一年起在中國的暗中幫助下他趕走了各國干涉軍,可老是求助於別是不行的,在俄國布林什維克看來,自力更生、自行生產才是立國之道。
明白俄國難以工業化的楊度對俄國微微放心,他又和支秉淵談了一會才把他送走,可支秉淵一走陳去病就來了,他不知道楊度解開了擔憂,只記得他在參觀工廠的時候神色不對,於是一進來就關切道:“皙子中午不休息啊?身體不適嗎?”
“有些問題不明白。所以請教了支博士。”楊度此時倒有些困,他打了個哈欠,道,“這總算解開我的一個疑惑。現在倒不想睡覺了。”
“解開疑惑就好。”陳去病大致知道楊度的擔憂,但他在俄二十多年,對俄國的情況瞭如指掌。從來就不擔心俄國的發展會危及中華,尤其是最近這十年。“皙子啊。今日參觀完拖拉機廠,明日順伏爾加河往下那就是得嶷海了。得嶷海是中蘇兩國的界海,這……”
得嶷海就是裡海,這個名字來源於得嶷水:烏拉爾河。而之所以要用這些古稱,據說是禮部一個叫張星烺的認為在祭祀天地、向老祖宗彙報工作情況時,老祖宗恐怕不明白這些地方到底是哪、中華國土幾何,故而特意編譯了一份古今中外的地名、國名、族名對照表,另外又寫了一個簡略的世界史在天壇祭天的時候燒去,以求為老祖宗全面科普當今天下之變化。對於禮部崇古復古的把戲,楊度是不在乎的,但老復興會員陳去病卻奉為圭臬——他就差點把伏爾加河叫成阿得水了。
“我此次就只是想看看援建的各大工廠,並不要往裡…得嶷海那邊去,”楊度轉口道。
“不去看看行嗎?”陳去病隱晦的說,他擔心隔牆有耳。
“我看了也沒用啊。”楊度早在大使館就交待了此次赴俄的目的,他參觀工廠是想知道當今俄國對中國的依賴有多深,如此面對斯大林才好開口談歐亞運河。“再說國內給我的訊息是很快就要……,這個時候我應該馬上回莫斯科。”
陳去病隱晦,楊度對一些東西也未明言。其實現在已是神武十八年初夏,耶穌歷1929,美國新總統查爾斯。蓋茨。道威斯已經在一個多月前履任,他計劃在下半年訪問中國,以求中國擴大基建規模,進口美國產品以拉動越來越危險的美國經濟。但紐約股市顯然撐不到那個時候,特別是在楊銳的提點下,英法等國已準備趁火打劫,想著怎麼大撈一筆。
“好。”陳去病捻著自己的鬍子,笑著拿出一份地圖道,他指著伏爾加河和頓河之間道,“不過要注意東家準備在這裡也……,在這花的錢就少多了,那怕要建七個(船)閘。可畢竟錢有限,他們大概只想建這個數噸位,”陳去病伸出五指,意思是五千噸,“對做生意來說,這個數實在是太小了,翻一倍才湊合,最好是翻十倍,所以這裡想大建不太可能,畢竟是要建大(船)閘,同時其他諸多條件也制約著。”
“明白了。”楊度想到歐亞運河就心頭火熱,再想到剛才支博士所說的‘歐洲…三面環海’,覺得這運河要是通了,那中華也算是三面環海了。若自己能說服蘇俄總書記斯大林,而國人也能像俄國這般以人名為城市和工程名,那歐亞運河以後說不定會叫‘楊皙子’運河,這可是百世之功啊。
楊度這個縱橫家想到這些腦子就有些發熱。再想到斯大林,有覺得信心無比——對於援助布林什維克的中國朋友。斯大林接待時噓寒問暖,極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