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將作為呈堂證供;你有權請律師,並可要求在訊問的過程中有律師在場;如果你請不起律師,我們將幫你安排一個。”
“你們…你們這是誣陷。我根本不認識什麼王東巖!”林長民大聲爭辯著,猶不知額頭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臉色也變得蒼白。
“林長民,說王東巖你或許不認識。但楊嘯天總你認識吧。”審訊的警官看著林長民的臉色,再次逼問過來。“你想不到吧,即便楊嘯天川話說的再好,但也是安徽人,你要是不認識,我可再給你詳細一點。
楊虎,原名楊德順,字嘯天,神武前十二年。也就是光緒十五生人,安徽寧國人,光緒三十三年入兩江講武學堂,畢業後入南洋高等警務學堂、是年加入同盟會,光緒三十六年,任南京成德中學體操教師,嫌前途太渺,又投新新軍第九鎮,後因為傳播革命事洩潛逃。因得遇陳其美。神武元年做了孫汶秘書,後因孫汶贊其為虎將,從此便改名楊虎,字嘯天。數月前其暗殺陶煥卿大人一事。是你臨時起意,督促安排……”
“沒有的事!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楊德順,也不認識什麼楊虎。”林長民的心防一點一點被擊倒。但他中終究是一個性情激烈之人,此事是絕不會認賬的。
“看看這些口供吧。楊虎已經招了。”審訊警官將放在桌子上、一直壓著的卷宗開啟,推到林長民面前。“梁啟超是不是參與其中不知道。但你,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對了,忘記告訴你,你在租界五馬路的住處已經被搜查了,滬上巡警已經找到了你的日記……,日記上寫了什麼,你自己很清楚。
現在不是說你有沒有罪的問題,而是你自己怎麼脫罪的問題。如果你背後還有人指使你要這麼做,那麼按照律法你的罪責還要輕一些,大概只坐十年牢吧,要是身體不太好,或是在牢裡表現積極,也許能提前保外就醫放出來。滬上那邊還說,你那三夫人賢良淑德,兒子又才兩歲,何必讓他們孤兒寡母再也見不到你呢?”
“你們!你們,你們把桂林怎麼樣了?”本來死魚一般的林長民忽然聽到妻子,臉上又是大變站起,他不在乎二夫人雪媛和大女兒徽因,卻極在乎三夫人桂林和還沒有取名的兒子。
陪著審訊的巡警把已經拷住雙手的林長民按下去,審訊的警官接著道:“林長民,你妻子孩子都很好,不必擔心。不過你要想想你自己,如果你身後沒有人指使你,那你就是首犯。教唆策劃謀殺政府要員,必定是死罪,不但你自己死罪,你的妻子孩子,以後要想出人頭地,我看也是很難。
若是背後還有人指使你,那你只是從犯,以你在護憲黨的地位,可以說只是個跑腿的,傳話而已,法官若是要判,那也是輕判。兩條路你任選一條吧。千萬不要以為這案子會和以前的行政訴訟案一樣能勝訴,這是刑事案件,而且證據確鑿!”
朦朦朧朧的,審訊警官說的這些話林長民似乎都聽見了,似乎又什麼都沒聽到。林長民知道只要巡警拿到了自己的日記,那事情就已無可挽回。而接下來該怎麼做,他是茫然不知的。這件事情確和梁啟超沒有關係,是來自革命黨的林森在陶成章說了那番話後,極力要求暗殺此人,他當時無比激憤,也就同意,並讓人派了馬車。
被林森盛讚功夫了得、百步穿楊的楊虎,居然會在極易逃脫的火車站被抓,事後他曾心驚膽顫了好久,但林森又說楊虎是久經革命考驗的死士,即便被捕也將半個字不露,不想這不是半個字不露的楊虎,竟然把他也牽扯出來了。
林長民渾渾噩噩間,審訊的警官似乎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砰……’的一聲巨響,審訊室的門被關住了,林長民枯坐於此,深陷絕地。
“革命黨的林森也抓住了是不是?”出去之後,審訊的問向身側。
“是,林森被稅警打傷了,但那是輕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