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公還是金踐,在此局勢下,都有打上一場大戰,一舉決定勝負的意願。圍城要有足夠的兵力。對於楚御公來說,若能憑此一場,令金踐損兵折將。就算不能一舉滅掉金踐,只要讓金踐沒有足夠的兵力一邊與南原軍僵持,一邊蠶食各郡,最終。金踐耗不下去,也就只能退走。而對金踐來說,派出一部分兵力。除掉公主與我,燒燬徐東運來的糧草,本身已有賺頭,然後還可以反過來以這些人馬作餌,任由楚閥困住,而楚閥要想全滅入伏的西海軍,就必須在鹿山收口。早已準備好的西海軍則馬上強攻鹿山。對於金踐來說,迫使楚閥於鹿山決戰,總比強攻有翼城好上不知多少,而對於楚御公和楚天程來說,鹿山雖不及有翼城城堅池深。卻也易守難攻,只要守住鹿山,將入伏的西海軍盡皆剿滅,藉著這一場大勝,不但可以大振士氣,還可以就此反攻,扭轉戰局,更避免了圍城之困,亦能讓那些已是猶豫難決的世家,對楚閥再次生出信心。”
賀翔越聽越是驚訝,兵戰即是心戰,劉桑分明已是把握住雙方的心態變化,再藉此推演和判斷。
想到這裡,他心中更是生起一絲明悟,從徐東軍拼死助南原搶回天蜈嶺,到丘丹陽不斷的獻計獻策,都是為了營造出這樣一種形勢,換句話說,從一開始,徐東就在窺視著有翼城。
但是,只靠著當前的七千多人,就算利用楚御公大軍出城這樣的機會,難道又真的能夠搶下有翼城這種堅城?
賀翔心中疑惑。
***
糧船進入一處河彎,那些老弱之兵,被扔在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林。
船隻繼續前行,天快亮時,停於一處碼頭,忽的,兩萬多西海軍從林中殺出,船上的兵將呼嘯而逃。
領兵的將領很快就發現這些全是空船,急急撤兵。
遠處山頭,劉桑拿著望遠鏡,看著撤走的敵軍,沉聲道:“只看這些人發現船空人去,卻不驚亂,便可看出他們早已想到,這很可能只是一個陷阱,明知道是陷阱還要踏入,就是為了讓楚御公大軍出城。”又自嘲道:“這般看來,金踐雖然號稱yīn狠毒辣,卻比楚御公要好一些,雖然同樣是派兵送死,至少沒讓他的手下死得不明不白。而那領兵的將領明知道自己只是棋子,卻毫不猶豫的投入險境,稚羽公御人之術,也確實了得。”
賀翔在他身邊沉默不語。
山下,七千多名徐東兵,此刻換上的竟全都是南原軍的兵服。
劉桑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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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原軍大軍集結,大戰開始爆發。
夏縈塵、劉桑率兵,不斷趕路,傍晚時,終於來到有翼城東面山嶺。
賀翔仍在懷疑,靠著他們這點兵力能夠做些什麼,哪怕有翼城城門大開,他們也無法佔據城中關鍵據點,卻又忽的發現,周圍兵將越來越多,不知何時,竟有成批的“南原軍”集結而來,一眼看去,竟有三萬之眾,其中竟還有數千名的飛騎。
賀翔暗吃一驚,如此多的人,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潛到了這裡?
看出他吃驚的樣子,劉桑淡淡道:“將軍莫忘了,近來楚御公和楚天程的每一次調兵遣將,俱是由丘先生獻策。”
賀翔恍然。
南原的調兵遣將不但被徐東一方知根知底,甚至都是劉桑與丘丹陽商量好後,再為楚御公和楚天程採用,在這種情況下,徐東軍悄無聲息地潛入南原深處,實在是沒有多少奇怪之處。
一名身型魁梧的徐東將領,踏步而來。
劉桑介紹道:“這位乃是我徐東名將,趙兀庚趙將軍。”
趙兀庚道:“‘名將’二字卻不敢當,軍師莫要損我。”
賀翔道:“原來是‘海霸’到此,幸會,幸會。”又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