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侯王翦側頭看向右丞相王綰,以詫異的眼神示意:
“太子扶蘇只是去給你送了一份藥材補品,然後默默聽你講了一午的秦國往事,中間再說了幾句以後有機會想要向你多請教的話語。”
“出了門你就敢當眾吹噓太子扶蘇是大秦麒麟子,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吹呢?”
右丞相王綰則是回以一個理直氣壯的眼神:
“就天幕那個太子扶蘇的表現,我說他是大秦的麒麟子,難道說的不對嗎?”
“還是說你武成侯的眼光已經高到了這個地步,以天幕太子扶蘇的表現都當不得你武成侯一句麒麟子之稱?”
武成侯王翦眉頭一豎,再回了一個眼神:
“我等旁觀者清,知道天幕太子扶蘇的天資與表現,說太子扶蘇是麒麟子完全是當之無愧。”
“但是天幕裡的那一個你可還不知道!”
“最多也就此前冊封太子典禮的時候,見過太子扶蘇一面而已。”
另一邊的左丞相隗狀,察覺到兩人的眼神交流,同樣也是插了一個眼神進來:
“武成侯在說別人之前,不先看看自己嗎?”
“天幕的你可是同樣在和太子扶蘇吃了一頓炙肉之後,出了門就開始當眾吹捧太子扶蘇的。”
“在那之前,你可同樣也只是見過太子扶蘇一面而已。”
武成侯王翦視線一移,不僅給左丞相隗狀甩過去一個眼神,還同時給廷尉李斯也甩過去一個眼神:
“那都是你們開的頭,一個稱讚太子扶蘇是麒麟子,一個稱讚太子扶蘇是秦國之未來,還有一個稱讚太子扶蘇可光大秦之門!”
“我本來是想低調、簡單一點的,結果被你們逼得也不得不跟了。”
而廷尉李斯,這會則是完全沒有接收到武成侯王翦丟過來的眼神。
因為這會他都還沉浸在天幕的太子扶蘇喊他的那一聲“李師”,所帶來的一種莫名的舒暢之感中。
不知道為何,他在聽到天幕的太子扶蘇喊他一聲“李師”的時候。
他的腰就隱隱激動的在顫抖,就好像改變了某個不太好的未來一般。
蒙恬、蒙毅兩兄弟看著天幕的太子扶蘇,又悄悄撇了一眼不遠處的長公子扶蘇,然後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真的是沒有對比,就看不出差別。
一旦真的對比,便會發現真的是天差地別。
天幕的太子扶蘇很顯然一開始就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身為太子應該拉攏、鞏固哪些朝堂勢力作為對自己太子身份地位的支援。
而長公子扶蘇呢?
文臣之中,貴族代表的左丞相隗狀、右丞相王綰,沒見長公子扶蘇和他們如何親近過。
法家代表的廷尉李斯,長公子扶蘇別說親近了,甚至於還多次書指責對方執法嚴苛。
說句不好聽的,這都是直接與廷尉李斯交惡了。
你扶蘇還只是一個長公子,都還沒有正式成為真正的太子,就直接與深得始皇帝信任器重的廷尉李斯交惡了!
這腦子真的正常嗎?
而且廷尉李斯的性格,也並不是那種寬宏大量的人。
直接交惡廷尉李斯,長公子扶蘇這是擔心自己成為太子太容易,所以主動給自己一難度?
而武將這邊,說句自大點的話,算是以他們蒙家和王家為首。
但是不管是他們蒙家,還是王家,也沒怎麼看見長公子扶蘇多來和他們走動一二,反而只知道一昧地過於偏近、親近儒家博士。
如果不是蒙恬、蒙毅還謹記著君臣之別的話。
蒙恬、蒙毅是真的想搖著長公子扶蘇的腦袋,看看他的腦子裡面裝的是不是儒家博士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