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要是讓她的禮儀老師看到一定會淚流滿面的標準九十度鞠躬,雖然看上去更像是故作嚴肅的小孩子,滿滿的都是違和感。
赤司腳步一頓,不是驚訝純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而是第一次發現原來純的聲音也可以這麼大。
寂靜的街道只有寥寥的幾個路人,形色匆匆,純這一嗓子,停下腳步的不光是赤司,而純顯然也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行為有多麼的不合時宜,堅持著這樣的姿勢,儼然有種赤司不原諒她就不起來的架勢。
赤司很自然地從她的行為裡解讀到了這樣的意思,對於一個企圖用行為來威脅他的人,赤司第一次沒有顯露出你竟然敢威脅我之類的危險氣息。零星的燈光似乎打到了少年異色的眼眸中,不然一個人的眼神怎麼可能會這麼明亮呢?淡漠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不過還維持著鞠躬姿勢的純是看不到的。
“你認為自己錯在哪裡?”赤司的聲音透著和表情不符的淡漠。
錯在哪裡?純顯然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愣了好長一段時間。
赤司也不說話,當然同時也沒提醒她可以站直身體的。而思考中的純完全忽視了腰部叫囂的痠痛,認真地回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對於一向得過且過的她,這真是個新奇的體驗。事實也證明了,純雖然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孩子氣,但總的來說還是懂事的,畢竟除去外表和行為舉止,她也算是個少女。一時任性的衝動過後,往往都會後悔自己的行為。
“我不應該發脾氣的。”就算是要也要在阿徵不在的時候,她在心裡默默補上這一句。
“哦?”赤司的語調上揚:“真的是不應該發脾氣還是不應該在我在的場合發脾氣呢?”赤司不鹹不淡的話語嚇了純一跳,他是會讀心術嗎?
“怎麼,是因為被我說中了,所以純才不說話的嗎?”
“。。。。。。恩。”知道自己逃不過赤司的純只能悶悶地應一聲,心裡想的被人猜到什麼的真的很討厭啊。
覺察到純鬱悶的語氣,赤司也能猜到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倒不是因為他真的會讀心術什麼的,而是如果連純的心思都猜不到的話他就不是赤司徵十郎了。
本來也只是想著嚇唬一下純的,赤司也懂得見好就收,畢竟貓要是逗過頭了可是會炸毛的。
“還待著幹什麼?你想做雕塑嗎?”赤司看著純到現在都沒有變過的姿勢表示驚訝,畢竟在他的認知裡,這和純完全是不沾邊的。
聽到赤司明顯讓步的話語純很是高興,可下一秒就沒那麼高興了。
“阿徵。”軟糯的聲音裡帶著顫音。
“怎麼了?”
“我,我站不直了。”純稍稍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墨色的雙眸中求救意味明顯。
雖然很不厚道,但赤司還是忍不住笑了,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啊。
經過了這一次,純再也沒有對補習的事情表示過任何的不滿,就連綠間也表示,把這件事交給赤司解決是正確的。可只有純自己知道,這個轉變為的不僅僅是因為赤司,更多的是因為她要變得足夠優秀,才能配得上他啊。
除了這次的小波折,補習可謂進行的相當順利,而與此同時,又發生了一件事。
“什麼?哲君你要退部?”得知黑子是來交退部申請書之後的桃井驚訝地捂住嘴,誰都知道為了進入一軍,黑子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她到現在還記得,哲君第一次贏下比賽之後亮的驚人的眼睛。明明是那麼喜歡籃球的人。
“恩,我以後都不會打籃球了。”和往常的面無表情不同,黑子的眼簾低垂,似乎沒有人值得他看上一眼,藍色的眼眸暗淡無光,好像所有的希望都消失了一樣。
“為什麼?”純覺得很奇怪,她明明記得黑子是很喜歡籃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