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宮中醫正。可惜,她只看到他們交談的動作,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朱奇忽然越過林寧,衝到院中跪下,高聲喊道:&ldo;明王,求您讓醫正瞧一瞧吧,莫要辜負了皇后殿下一番心意。&rdo;
劉濟面色平靜,好像一潭死水掀不起一絲漣漪。但他的手緊緊捏著竹筷,指尖發白卻渾然不覺。
他的心並不像他的臉色那般平靜。
他重重放下筷子,抓起一旁的竹杖,走到廳堂門口,居高臨下地說道:&ldo;讓她不必費神了。&rdo;
話落,再不顧朱奇的祈求,折回了後院。
&ldo;明王為何如此絕決?&rdo;看這樣子,明王與皇后之間似有一道很深的裂縫。
劉晞冷眼旁觀,邪肆冷笑:&ldo;你可知,三哥的眼睛是誰毒瞎的?&rdo;
&ldo;皇后殿下?&rdo;尋夢脫口而出,不知何故竟然會有這種揣測。可虎毒不食子,皇后為何要如此做?再說,皇后既然毒瞎他的眼睛,為何又要派醫正治他的眼睛?
劉晞不言語,繼續冷笑,那笑容好似淬了冰,讓人在酷暑天也覺出寒意。
&ldo;明王的眼睛……有治嗎?&rdo;
劉晞搖搖頭,神情一瞬間變得悠遠迷茫,緬懷著過去的點滴:&ldo;我也不知,三哥從未治過,這世上怕是無人可以勸他……&rdo;
頓了頓,忽然又道,&ldo;不……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勸他……&rdo;
尋夢追問:&ldo;誰?&rdo;
他做了一番掙扎權衡,最後清晰地吐出了三個字:&ldo;崔妙晗。&rdo;
烈日高懸,蒼穹被炙烤得發白。尋夢站在御史府外,眯眼仰望著恢宏的府殿。墨色的簷角與天盡頭的白融合在一起,重重疊疊,幻化成一片朦朧的灰,彷彿昨日的雨,今日的陽,伸手難掬這浮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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