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更像是隨時都可能會炸出血來。忽然他挺了一下身子,堅守著最後一步崗位,不再退後。黃衣人倒也不急急進逼,他隨即站住了腳步,眼睛裡交織出一片惘然,似乎有點想不明白,晏三多明明不是自己的對手,何以還要堅持硬撐下去!
晏三多喘籲益烈,輕輕地咳了一聲,敗象昭然若揭。他抱了一下拳,現出了冷森森悲憤氣概:“閣下不發一言,敢莫是個啞巴?抑或是別有隱衷?”頓了一下,他又道:“還是認為不屑置答!總之,還要請閣下將來意賜告,老夫才能有所遵循。”
黃衣人意態軒昂的臉上,忽然綻開了凌厲冷笑,卻又有幾分苦澀莫名的意味混夾其中。
鼻子裡怪音調的長哼了一聲,他向前拂了一下袖子,示意晏三多趕緊讓路。
晏三多嘿嘿苦笑道:“壯士堅不吐言,卻令老夫莫測高深虛實,雖不是閣下對手,卻不得不加阻攔——開罪了!”三字出口,晏三多陡然側過身子,快速向前踏進一步,就勢右掌乍提,用斜單鞭,劈掛掌式,猝然向黃衣人當胸劈了過去,一股疾勁的掌風,聲若裂帛般地直劈了過去。
晏三多所以拖延到現在才行出手,有多重原因,一則忍無可忍,再則已臨堡壘廳正門,已無退路,三則總令主夫婦以及一干同僚俱在廳內,萬無坐視之理,有了這三重因素,他才下定決心,不計後果向對方全力出手。
這一掌凝聚了他全身功力,真有一掌開碑之威勢,掌風過處,眼看著黃衣人身子滴溜溜打了個轉兒,晏三多隻覺得掌勢一鬆,整個身子由不住向前一衝。當此同時,黃衣人大袖拂處,一股極大的力道撲面而至,其勢有如排山倒海,簡直無與倫比。晏三多前栽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後一仰,猛可裡,他覺出前心部位一陣奇痛,彷彿為一物刺擊所中,忽見黃衣人一隻彎曲著手指的手掌由大袖子裡抖出,直奔向自己前心而來,那陣劇烈的疼痛,正是隨帶發自黃衣人手掌上的風力所致。
能夠把掌風聚結為風柱,自然絕不是一般內家高手者能達到的境界。晏三多心中固然驚心萬狀,觀諸眼前卻也無能閃躲,當時只得硬下心,霍然力聚右腕,施展大鷹爪功,一掌迎上去。
兩隻手掌甫一交接之下,晏三多隻覺得身上一陣子大震,彷彿五臟六腑俱都被這股子猛力震得離了位置,尤其駭人的,隨著對方手掌上如同電流般地傳過來一股冰寒氣息,晏三多禁不住機伶伶打了個冷戰,卻又似整個血液都將為之凝固。
畢竟晏三多功力精湛,大非尋常,就在他一經覺出不妙的當兒,立刻由丹田提升起一股暖流,才使得他未能在此一瞬間為對方凍結當場。
黃衣人一聲朗笑,倏地濃眉一挑,那隻緊抓住對方的手掌,猛然向上一舉。
晏三多幼習馬步,及長更習過大力千斤墜的內家沉實功力,饒是這樣,竟然無能招架住黃衣人的拔山之威,只覺得足下一晃,整個身子隨著對方抬起的手臂,驀地被拋了起來。忽悠悠急風之中,晏三多起在半空中的身子,足足翻出丈許以外,直向石階左側方墜落下來。
天馬行空晏三多畢竟不是泛泛者流,只見他在空中的身子,一陣子疾滾猛翻,隨即輕飄飄地落了下來。雖然這樣,也無法掩飾他的醜態敗露,落下的身子已無能選擇適當的位置,直向堡壘廳外飄落下去。
黃衣人把握住此一刻良機,只見他大袖輕拂,脫弦之箭似的射向大廳。
堡壘廳內,早已在嚴謹戒備之中,黃衣人突然闖進來,頓時引發起一陣騷動。
風雷手秦漁、墨羽嶽琪,一左一右,同時飛身而進,三人一左一右,各以勾摟掌式,直向黃衣人左右兩肋上插過來。
秦嶽二人,各為一堂之主,身手自非等閒,二人聯手更是極具功力,掌勢未到先有兩股尖銳風力陡然襲進,雙方對掌相迎,形成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