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顯然施展出武林罕見的凌波踩雲步法,颼!颼颼!颼!一連幾個起落,由斜刺裡猛然趕到了近側,陡地向上一長身,捷如鷹隼已撲向郭彩綾所立的巨石之上。
看樣子這位堂主顯然已為郭彩綾所激怒,決心要緒對方個厲害,是以身子一經撲上,提在雙手中的銀光閃爍的一對跨虎籃,陡地同時掄起,直向對方兩肋上擠撩過去,其勢絕猛,真有排山倒海之勢。
郭彩綾顯然由於分心足下釣者,一時沒有顧及到對方攻勢如此之猛,當時被迫得直由石上飄身而下,情不自禁落身在釣者身旁。
風雷手秦漁緊跟著飄身追下,一眼發現了那個垂釣的魁梧漢子,不禁驚得一驚,反側間已轉出丈許以外。在他來說,黃衣釣者的出現,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
須知風雷手秦漁、瀟湘俠隱歐陽不平、郭彩綾這幾個人,都是當今武林中身手極見傑出的健者,高手臨陣,講究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樣情形之下,竟然會未能發覺到眼前這個黃衣釣者的出現,簡直是有點難以想象!
觀諸眼前這個黃衣釣者的出現,顯然絕非偶然,由他那副處變不驚的悠然神情上判來,似乎在這裡已經盤桓了一些時候。三個一等高手,竟然會沒有一個發覺,的確稱得上怪事一宗!
人影再閃,瀟湘俠隱歐陽不平從另一面閃身而前,當他猝然發覺到面前的黃衣釣者,亦不禁神色一凝,吃了一驚。
風雷手秦漁銳利的一雙眸子,遠遠的在黃衣人身上轉著,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冷笑:
“尊駕真是好興致!只可惜你選錯了地方,”他冷冷地笑道:“還是挪挪身子,換個地主釣你的去吧。”
黃衣釣者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嚇!好軒昂的一副相貌,濃眉大眼,鼻正口方,廣闊的天庭,襯以厚圓的地閣,尤其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在他目光注視之下,風雷手秦漁竟然情不自禁,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噤。對方這副軒昂的面相,乍看之下,竟然給人一種天子之威,風雷手秦漁竟然莫名其妙的呆住了。
隨著黃衣人長竿起勢,只聽得刷的一聲,一尾銀魚,已脫水而出,掠起當空。
或許因為這尾出水的銀魚,黃衣釣者才不再理會任何人,魚兒在地面上跳躍潑刺不已。
他抓住放入簍子裡,然後重新上魚餌,再次慢條斯理的垂竿水面,一心一意的注視向水面上,卻不發一句言語。
這人膚色或許因為長時間與大自然為伍,色作古銅,他兩膀開闊,肌肉紮實,如果站起來,怕在七尺開外,這等神偉的漢子,即使武林之中亦不多見。
風雷手秦漁在對方目光迴向水面之後,心情為之一鬆。以他昔日在幫裡的威風,言出必踐!說過的話一定算數,鮮得有人敢與抗衡,他既已命令這個黃衣釣者離開,就不容他不遵。
然而,這一刻,不知是一種什麼的感觸,忽然使得他下意識的對這個陌生的釣者感覺到一種潛在的畏懼。也許畏懼這兩個字形容得過分了一些,總之,卻使得他感覺出對方的不易招惹。
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感觸?可真是莫名其妙!
秦漁心裡有了這種微妙的感觸,對於他的抗命不去,居然也就不再追究。
他足下一連踏進幾步,目光逼向郭彩綾道:“丫頭,眼前你大勢已去,且隨本座轉回,也許尚有一線生機,否則……哼哼,就算本堂主對你有姑息之心,只怕歐陽堂主也是放你不過,放聰明一點,豈不是好!”
郭彩綾原以為黃衣釣者系對方之人,心裡未免還有些嘀咕,這時才知道自己錯擔了心,非但如此,由方才黃衣人凌人的眼神,以及他對秦漁所採取“不予理睬”的神態上看來,很可能這個人還是一個強硬的角色。因為這裡方圓數百里內外,無人不識宇內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