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澀聲道：“這跟我們人類的發展歷史何其相似。”
歷史上曾出現過許多以獻祭為名釀成的慘桉。
終端關掉監控畫面，說道：“類似的情景在生態箱中迴圈了不知多少次，我曾見過更多比這還要離譜的行為，我也曾試過阻止它們，但都沒有用。
有時候，我懷疑這是每一個智慧種族發展程序中必定經歷的一環歷史。”
李正問道：“它們最後的下場是什麼？”
終端回答：“大部分會死在爭鬥中，剩下的那些我會給它們絕育，讓它們壽終正寢。”
兩人都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因為這會讓他們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是發生在歷史中的不好的事情，而是未來有可能會出現某些他們不願意看到的場面。
李正問終端道：“既然基已經試驗成功，接下來是不是要正式投入使用當中？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你說那些實驗品體內的基是你人為燒錄進去的，是否代表著正式投入使用後，想要繼續提升就必須利用外界的力量，而無法在體內自我生成更多的基？”
終端回道：“目前得出的結論是這樣的，除非言不盡能從他帶來的功法中找出自我複製基的手段。另外，我現在對於不同個體之間同時容納更多基的條件也沒有探明，這也是一個亟待研究的課題。”
所以說，所謂的新修煉體系目前還是一個半成品？
李正耷拉著眼皮，他還以為終端興沖沖把自己弄來，有什麼跨越性的發現呢，結果……就這？
“半成品可沒法投入使用。”李正沉吟片刻，道：“因為不確定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也不確定這種東西有沒有尚未發現的副作用。”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明白。”終端說道：“所以我這次找你來還有一個目的，我希望你能在水藍星人當中找幾個志願者配合我接下來的研究，我會往他們體內燒錄足夠的基，觀察這一能力在人體內的適用性。”
“不出意外的話，今後那些生產基因道具的植物園、工廠等企業將會被徹底取代，我會收集目前存在於外城居民體內的所有基因能力圖形，整合成冊之後開啟一個新的商業體系，用燒錄機為他們提供他們想要的能力。”
這樣一來，終端也能擁有更多的實驗目標，收集每種能力被成功燒錄的條件會變得極為方便。
李正沉吟良久，道：“你先給我燒錄一些所謂的‘基’，直接在我身上做實驗，我能給出最直觀的感受。”
“這……”終端罕見遲疑了一下：“這或許會很危險，你是我最後的克隆體，我不希望你冒一些不必要的風險。”
李正要是死了，他……或者說本體可就絕後了。
“有些風險，我覺得可以試著冒一下。”李正說道：“我跟一般人不同，我是克隆人，而且我的身體經過洗髓丹、基因藥劑等稀奇古怪的東西改造，另外我還適應了二十倍重力環境，我認為我當仁不讓可以成為第一個人體試驗者。”
終端沉默了很久，還是拒絕道：“不行不行，如果你想冒這樣的風險，必須先給我……不，是給本體留下一個子嗣再說！”
李正一愣，隨即驚道：“你一門心思地搞克隆人出來，該不會就是想要個孩子吧？”
終端索性攤牌道：“沒錯！我之所以克隆了那麼多人，就是想利用你們給我留一個孩子。畢竟我在這個世界上無親無故，如果我徹底死去，血脈不就斷絕了嗎？”
李正算是聽明白了，這是一個存在或滅亡的哲學問題。
換成地球上的觀念就是，終端不想在他這一代絕後。
但終端自己現在只是超算裡面的一縷意識，縱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自己跟某個生物正常產出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