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榮嘉連忙回頭,只見殷若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處,不知剛才是否因為自己想事情太過專注,竟然沒聽到她上來的一點腳步聲。
而殷若蘭此時在門口以袖掩口,一臉驚訝地看著正趴在自己的床上,把自己的被褥放在鼻下,眼睛緊盯著自己的畫像看的似乎很入神的榮嘉。
這場面確實有些詭異的尷尬。
然後殷若蘭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兩朵紅雲飄上了她那白瓷般無暇地臉頰,眼波流轉間,看著榮嘉的眼中彷彿要滴出水來。
這一刻的殷若蘭,豔若桃李,讓人不能逼視。
而榮嘉也就是在這一刻腦中靈光乍現,頓時醒悟過來,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看著那幅畫像會覺得古怪了,畫中的那個女子,氣質淡雅如菊,哪裡像眼前這殷若蘭這般美豔不可方物,兩個人除了相貌一模一樣,眉眼間的韻味卻天差地別。
“沒想到,榮將軍竟然是這樣的人······”此時殷若蘭卻是輕咬櫻唇,語氣間雖有羞惱之意,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副欲拒還迎之態。
如果她此時面對的少年,還是原來的那個靈魂,現在恐怕早已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對了,可惜榮嘉卻是在另外一個世界酒吧會所那等風月場所中,早已錘鍊地百毒不侵,臉皮堪比城牆還厚了,應付眼前的場面,實在是小菜一碟。
只見他此時躺在人家的床上,抱著人家的被褥,還被主人抓了個正著,卻沒有任何應該感到羞愧的自覺。反倒殷若蘭的床上懶懶翻了個身,彷彿在自己家中般隨意,眼睛也沒眨一下地扯開話題道:
“看殷姑娘的這幅畫像,執筆之人匠氣太重,不算什麼真正的佳作,將這幅畫掛在這裡卻是不太符合殷姑娘的身份。”
殷若蘭眼中有極晦澀的訝色一閃而過,似乎想不到在這等情境下,榮嘉居然能表現地如此淡定自如的,然後只聽她嬌笑道:
“莫非榮將軍也懂丹青之道,不過這一次榮將軍恐怕是看走眼了,為若蘭畫像之人,乃是雁回山脈中的散修居墨子,他的修為道行不好說,但在他踏入修行之途前,在凡間俗世可是赫赫有名的丹青大家,素有畫聖之稱。想不到他的大作也入不得榮將軍你的法眼。”
榮嘉淡淡地道:“是麼?這居墨子筆下的殷姑娘,容貌像則像矣,只是殷姑娘本身的風韻卻是沒能描繪出半分,看來也是沽名釣譽之輩!”
殷若蘭微微一怔,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檀口中募然爆發出一陣銀鈴般地笑聲:“咯咯咯咯,榮將軍真是好眼光,只不過這居墨子為如蘭畫這幅畫像乃是在十年前······”說道這裡,殷若蘭突然一頓,然後似乎有些羞澀地瞟了榮嘉一眼方才繼續道:“當時若蘭年方廿八,尚是處子之身,如今這麼多年過去,神態間有些改變自是正常。”
一邊說著,殷若蘭一邊朝榮嘉搖曳生姿地款步走了過來,然後就這麼蹲跪在床頭之前,以手枕頷,媚眼如絲地看著榮嘉低聲道:“看來榮將軍不但懂丹青,還很懂女人呢。只不過榮將軍覺得,若蘭和以前相比,榮將軍更喜歡那一個呢?”
此時兩人之間靠的極近,說話時殷若蘭的俏臉甚至快要貼上了榮嘉的臉頰,檀口輕開間,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傳入榮嘉的鼻中,看著眼前的尤物,只覺腹間湧起一股熱流,身體某些天然的反應不可避免的產生了,然而榮嘉的眼神卻依然清澈如水,甚至臉頰也沒有因為殷若蘭的貼近,有半分的後仰退避。
對於殷若蘭的解釋,他一點都不相信,因為畫中那殷若蘭和眼前的這名女子,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是少女和輕熟女的區別,而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而最重要的是,這女子此時身上的香氣,和房間內那些胭脂水粉的氣味,以及被褥間殘留的香味,沒有一點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