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哪吒和龍族之間還有這樣一段公案,他拍了拍敖英的肩膀,表示不必為此感到抱歉,然後將目光轉向支度焉。
這些年支度焉在李靖的手下,立下了許多戰功,李靖對他倒是非常的賞識,被李靖倚為股肱,榮嘉想著他或許能在李靖面前說上幾句話,至少讓左小桃兒的罪減輕一些。
然而支度焉卻搖了搖頭,神情嚴肅,緩緩開口說道:
“你讓敖英來找我之後,我就去找李天王開過口了,求他是不是看在左將軍為了天庭征戰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這次是不是給左將軍留一條命,就算關入天牢,永遠監禁都好,至少那樣我們以後還有機會想辦法為左將軍脫罪。不過卻被李天王斷然拒絕了,看的出來他的態度,在這件事情上已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榮嘉的臉色越來越沉鬱,他有些不解地道:
“當年翠雲山之戰,那巨靈神同樣是害得十萬天軍差點全軍覆沒,若非李哪吒出馬,他李靖的搜山檢海第一戰恐怕就徹底失敗了,這樣的大罪,那巨靈神事後都沒受什麼責罰,依然被他重用。那為何到了左師這裡,卻沒了半絲通融的餘地?”
支度焉嘆了口氣道:
“首先,當年那巨靈神敗迴天庭之後,據說在李天王的腳下跪了三天三夜,痛哭流涕,表示自己以後願在李天王麾下甘為走狗,一位堂堂真仙大將,已經如此不要臉了,倒是被他逃過了一劫。這種事情,那位左將軍自然是做不出來的。”
榮嘉無言,確實要左師這樣做的話,還真不如殺了他好。
“另外,這些年,李靖的搜山檢海之戰,除了最初在翠雲山略受小挫之外,其他戰事無不進行地異常順利,未嘗一敗,所以他已經不能接受任何失敗了。”
“而且眼看前些年隱見亂像的三界,在他大軍征伐之下,再度慢慢地穩定了下來,他是絕不願他的這場偉業在最後關頭出現任何問題的。殺了左將軍,也是為了警告一下這幾年日漸驕縱的各路天軍,還沒到馬放南山,刀兵入庫的時候呢。”
榮嘉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原來左小桃兒恰好成了別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了。
只聽支度焉繼續說道:
“這件事情據我猜測,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頭反下天庭的妖猴。李靖對此妖似乎極為忌憚,甚至比當年的牛魔王還要重視,所以現在的天王府中,為了征討這隻妖猴,已經做了許多的準備,大軍即將出動的時候,卻傳來了星移軍全軍覆沒的訊息,李靖覺得這大大損傷了全軍計程車氣,自然對左將軍計程車氣。”
榮嘉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在來天界以前,他雖然料到了要救出左小桃兒會很艱難,但真沒想到情況嚴重到了這種程度,左小桃兒這次基本可以說是再無生機了。
“還有什麼辦法麼?”
他赤紅著一雙眼,緊緊盯著支度焉道。
畢竟要論在天界中的人脈門路,自己是肯定比不上常年身在天界的支度焉的。
支度焉猶豫了一下,接著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其實為了這件事情,我還去試探過我師孃的口風,但她其實是沒權力插手天王府的具體軍務的,左將軍的命,恐怕只有一個人開口,才能保下了。”
“誰?”
榮嘉眼睛一亮。
“玉帝。不過我在玉帝面前,可說不上話!”
榮嘉沉默了一下,他的手不知不覺間放在了腰間的那枚白玉蟬上,那枚玉帝賞賜的白玉蟬,然後他再問了支度焉一個問題。
“離左師被問斬的日子,還有幾天?”
“三天。”
只有三天時間了麼?
榮嘉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沉聲對支度焉道:
“我要見一下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