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橫架在她身上。
石淨僵直的轉頭,瞬間屏息,腦袋一片空白。
睡在她身旁的男人,鼻樑挺直,唇形秀美,眼窩很深,不同於亞洲人的輪廓,面板是象牙白,茶色的髮絲散在枕頭上,似乎髮質比她還要好。
但這些顯然不是重點,重點是昨晚,她好像……喝斷片了。
石淨小心翼翼地拎起他的手臂,按住胸口被子坐起時,宿醉的後遺症襲來,如同有人拿著冰錐敲擊她的後腦勺,疼得她張口卻不敢發聲,掀開被子全身酸澀的跌下床。
幸好有毛茸茸的地毯阻擋一些動靜,她猛地抬頭看向床上的男人,他呢喃一聲,翻過身繼續熟睡。石淨鬆一口氣,捂著自己胸口,開始滿地找她的內衣。
撿起一路散落進臥室的衣服,她抱著自己的包躲進浴室,飛快地穿上衣服後,再拿出手機來。
微風輕拂窗簾,畫架前坐著背影看來骨架纖細的女人,她的長髮隨意綁在腦後,腳邊幾隻小水桶,隨著畫筆的進入,顏料墜在其中,慢慢散開。
趙嫤身上套著一件在作畫時穿的圍裙,手中託著調色盤,正專心地塗著她的畫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她轉頭看去。
電話接通後,石淨背靠著浴室的門,用手遮擋在嘴邊,低聲說道,“甜甜,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趙嫤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頭之間,想著這麼厲害的秘密,“我能不能選擇不知道?”
然而,石淨並不理會她的想法,直接說道,“我和一個男人睡了。”
趙嫤來了興致,沾著顏料的手,匆匆在圍裙上抹幾下,拿過手機,“你的相親物件?”
“不是。”
“我認識嗎?”
石淨垮下肩膀,無力的說,“連我都不認識他,別說你了。”
趙嫤愣一下,不由得笑了聲,“哇,飲食男女呀,真時髦。”
“你還笑得出來,我現在在他家廁所裡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趙嫤急忙嚴肅的問,“長得帥嗎?”
石淨直起腰來,“你居然關心這個!”
“這多重要啊!”趙嫤立馬反駁。
“帥。”石淨沉默幾秒,還是承認了這事實,然後她抓著凌亂的頭髮說,“好像還是混血。”
這句話像是點醒她腦海中,關於昨晚的零碎記憶,它們似乎開始自己拼湊起來,接踵而至。
昨天下午,一輛車的輪胎碾過路旁的水窪停下,石淨不顧車內她母親的厲聲阻止,甩上車門,頂著大雨跑進附近的藝術區,站在屋簷下時,她身上的襯衣已經溼透了。
她撥兩下劉海,回頭就見一塊藝術區的介紹牌,這裡是曾經的電影製片廠,如今年代久遠,一間間咖啡館、精品屋、餐廳酒吧林立其中,原來的文藝發源地,徹底變成商業集中地。
石淨在這放映老電影的電影院裡坐了一下午,一場接一場的影片在她眼前閃過,對白如雨水沖刷她的神經,最後能夠清晰記得的,只有在觀影期間她打了十三個噴嚏。
等飢餓感逼迫著她走出來時,衣服早就乾透,她看見的是繁華夜幕,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
可能由於天氣和工作日的關係,來往的行人寥寥,想找一家填飽肚子的餐廳,卻發現正在營業的全是燈光曖昧的酒吧,門縫裡傾瀉而出曼妙的音樂。
接著,她發現有溫潤的光,從一間紅磚水泥牆的餐廳散發出來,她走近一些,抬頭看餐廳名——blue。
石淨推門進去,這間餐廳整體面積很小,不顯得擁擠,像酒吧一樣的餐檯後,有扇門似乎是通向廚房,裝修的很隨意,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格調,也許趙嫤在這,就能為她解惑了。
穿著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