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卻未如何,方敢鬆了口氣,連忙到齊粟娘跟前謝了,又求著再說些好話。
齊粟娘這會子正頭痛,待會太子爺出來,若是要發作當如何勸解,她這邊有了上回暢春園的事,恨不得離太子越遠越好,況且太子現在越發看她不順眼,尋個藉口把她一起發作了,也不是不可能。
正煩惱間,取衣服的小太監回來了,齊粟娘見得他身後十幾步處拐角處,傅有榮侍候著一位阿哥走了過來,頓時大喜,急步上前,方叫了一聲:“十四爺……”卻愕然看到了四阿哥有些醉意的臉。
傅有榮見她發呆,咳了一聲,道:“齊姑娘,四爺有點上頭,正尋地方歇歇。”
齊粟娘回過神,猛然想起聽人說過,四爺和十四爺都是德妃娘娘的兒子,是嫡親的兄弟,難怪傅有榮這般殷勤。她見四爺依在傅有榮身上,步履不穩,連忙上去扶著,又吩咐人嚴嚴地煨上一杯茶來。
齊粟娘把四爺扶到了太子爺隔壁的屋子,看著傅有榮扶他上了炕,連忙取了靠枕給他墊好,取了薄被蓋上。她轉手接過濃茶,自個兒先喝了一口,微微有些燙,吹了吹,“四爺,喝口熱茶,醒醒酒。”這蓋被喂水的奴才活原是當初侍候傷重不能起身的貴人時,做慣了的,習慣成自然,倒也容易。
四阿哥微微眯了眯眼,似是認出了齊粟娘,“唔”了一聲,便在她手上一口一口喝了半盞茶,齊粟娘抽出帕子,順手替他拭了嘴角的水跡,看著四阿哥還是倦倦的,轉頭喚了人,道:“再去倒杯新茶,記得要滾三回的水。”
司茶上人連忙去了,外頭傳來門響,太子爺出來了,齊粟娘給四阿哥掖了掖被子,連忙走了出去。
太子爺整了整衣襟,看著齊粟娘,道:“九爺既託付了你,你也要下心,這樣沒規矩的奴才也能使出來?拖出去杖斃吧。”
九爺府裡眾人皆是大驚,雙虹立時暈絕在地,石氏連連磕頭,哭得肝腸寸斷,齊粟娘咬了咬牙,終還是開口,道:“太子爺——”
話未說完,劉三兒便冷笑一聲道:“怎麼,這兒是九爺府上,齊姑娘眼裡就只有九爺一個主子了麼?”
齊粟娘心中恨極,卻無話可說,但她哪裡又開得了口叫人,背上冷汗直冒,太子爺見她拖延,突地笑了笑,正要說話,卻聽得四阿哥聲音響起:“太子爺,這是怎麼了?”
太子轉頭見了四阿哥,倒是客氣,看著他倚在門邊,扶著傅有榮,臉色不好,走上前道:“老四,上頭了吧?方才被老十四一激,就較上勁了,你們倆果真是一個娘肚子出來的,你酒量淺,也小心些。”
四阿哥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仍是笑道:“多謝太子爺關照,是有些上頭了,腦袋裡面正鬧騰得慌,一點兒聲音就像是閃雷。”
太子爺微微一愣,看了看跪在地上哭的石氏,又看了看雙虹,哼了哼,對齊粟娘道:“給她三十板子,讓她長長記性。”
齊粟娘心中大喜,連忙謝了恩,趕著叫人把雙虹抬走,又讓人扶著石氏離了院子。
這會兒沏茶的司茶上人回來了,齊粟娘連忙接過,太子爺看了四阿哥一眼,又看了看齊粟娘,突地一笑,道:“好好伺候四爺,也算是將功補過。”說罷,轉身便走了。
齊粟娘鬆了口氣,見著傅有榮扶著四阿哥回了房,照舊上床躺著,知曉他難受,只得轉頭對府里人吩咐道:“去端銀魚湯給四爺醒湯,記著,不要酸筍雞皮醒酒湯。”
四阿哥倚在床頭,閉目養神,齊粟娘待要上前給他喂茶,看著他左腕上掛著的沉香佛珠串,退到一邊,輕聲對傅有榮道:“四爺府裡的內眷可來了?”
傅有榮似是在出神,半會才反應過來,點頭道:“李側福晉來了。”
齊粟娘看看外頭,已是沒有人,只得笑道:“傅公公,煩你去請李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