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民下手啊!這,這——”
“亓鴴,你先坐下。”
亓鴴不顧沈牧的阻攔,從他身旁跨去,到了過道上。
“你去哪?”
“不行,我一定要讓他們停下!就憑我是『中江』的臣子!”
沈牧怒火中燒:“小徐!”
亓鴴剛要走去控制室,卻一把被徐立江攔了下來:“鴴妹,再忍一下,馬上就到國都了。”
“亓鴴,你也要知道,君上命令不動如山!”
亓鴴久久矗立在過道上。
姚小宇悄然看著,彷彿看到了曾經的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反而是自己,自己竟然面對如此的不公與不幸,嗤之以鼻、不動聲響。他現在是多麼羨慕亓鴴啊。但他又知道,這麼做是沒有結果的。
亓鴴僵持許久,最終選擇了坐在一側,沒有坐回原來的位——和沈牧一起的位置,她坐靠北,北方是一片雪白,不曾有任何的血色。
不覺間,淚痕掛在臉龐。
槍聲也變得渺小了許多。
而這邊的夏哲也是五味雜陳,他是個中上層階級,卻不曾想過那些底層人民的艱苦,但他也無可奈何,這畢竟也不是他的國度,就算是,他也一無是處。也畢竟,這個位置靠向北方,看不到什麼流民。
“是歲,夏秋旱,冬大寒,嚴荒,人相食。至江衷二十年(3021年),人口減十之四,屍骸遍野。”——御史衛青《中南北朝·中朝》
天色驟然間黑了起來,彷彿是一把幕布,頃刻間將星穹染成烏黑,太陽變成恐怖的黑色,雪白鋪地的雪也被染成了漆黑,彷彿是長夜將至。
或是長夜已至。
流民不再掙扎、不再衝突、不再流血、不再倒下,而是化作一個個被黑色染上的雕塑,只是時間還在流動,畢竟列車還在漆黑的軌道上行進。
只是行進中的列車內的人們卻一動不動,全部化作雕塑一般,徐立江甚至還未坐下,一副將坐未坐的姿態凝固在座位旁。
時停了——但絕不是【時間使徒】伊傾的作為,他的時停更類似於將人固定,而且範圍較小,所被暫停的主體仍有意識存在,並非真正的時間暫停。
而這個時停,甚至類似於將此片天地整個拉入另一個恐怖的空間,任何的行為——除了列車的行進,都被暫停,任何的思索都被撤銷,系統不允許執行,暫停,暫停,撤銷。
列車也變成了黑色,在黑色的時空中不斷地行進,駛向那更黑暗的黑暗。
「所有的詭異,都是人為。」
「命運終於行進。」
「責任始於夢境。」
「唯有破碎幻,才可鑄造實。」
夏哲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瞬間明白了是這幾句話叫醒的他。
而他面前則是那個粉毛“獅子犬”——安然,她一臉著急樣,眼睛的反光讓他看不到安然的眼睛。
“終於醒了。夏哲,這裡被入侵了,趕緊——”
她話還沒說完,身軀就頓時被拋到走廊盡頭——車廂之外,凹陷在下一車廂的廂門處。
夏哲還沒消化好一時的驚恐,便看到了一個不可名狀之物——全身被漆黑的盔甲包圍、頭上有明顯的黑色鐵盔,但身體卻能感受到只是漆黑粘稠物的凝聚,並不是什麼人類的軀體——他的眼處還冒著血紅的暗光。
那怪物看向了自己,便立馬拿起了它那把黑暗的戰斧,要將自己斷頭在車間。
夏哲立馬動用『凌霜』,時間也來不及想什麼招數了,他的雙手便佈滿冰霜,卡在了戰斧的斧面上,勉強抵擋著那怪物的進攻。
安然從癱倒狀態掙扎起來,她的眼鏡已經碎了幾道,嘴角還流著些血痕。
怎麼偏偏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