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大跳,轉身逃上樓梯,但只跑到一半又硬生生頓住,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地對他哀求道:“你才是為什麼死抱著過去不肯放?你明明可以解脫的,卻要拖著大家一起受苦,為什麼?”說著,她的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他錯愕地伸出手,像是想要盛接她純潔無垢的淚珠,但又猛一搖頭,握緊拳頭轉身離去。
“尹非,你這個頑固的大笨蛋!”淚水不停滑下藍心眩的眼眶。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起初她以為她可以不管尹非,專救尹錯即可,但與這兩父子兩日相處下來,她發覺最痛苦的人應該是尹非才對;他同時夾在上一代的恨,與下一代的愁中間,被撕扯得心力交瘁,因此他才會常常用那種複雜又陰沈的眼光瞅著她瞧。他也在等人救贖,但每當有人對他伸出手時,他總是轉身離去,為什麼?他不信任她嗎?
另一邊的尹非,則全身顫抖、倚在牆邊努力壓抑對她的渴望。
不行了,藍心眩的倩影已徹底進駐他的腦海中,令他無時無刻不將她掛在心中他的冷酷因她而柔軟,這感覺甚至比十年前遇到尹錯的母親更加強烈。
他知道他的心防鬆動了,卻仍無法對她敞開胸懷。他怕她此刻所有的表現都是尹老夫人唆使的,她底下其實還藏了暗招要害他!但他心裡的另一處也在反駁著他的多疑,藍心眩不似心機如此深沉的女人,她不會隨意害人的。
他到底要不要信任她?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她的甜美,比之心底的矛盾更加旺盛的,是他身體對她的渴望;他想擁抱她,那個擁有火樣脾氣、水般性情的女人。姑且不論她心地如何,他終究是為她所迷了;一縷情絲將兩個不同的人細細密密糾纏成一體。
藍心眩搬進尹非家才一個禮拜,已在這幢溫馨的小別墅裡捲起了一陣狂烈的暴風。從此“安靜”不再是尹家唯一的基調,它變得活潑、熱鬧,還有……雜亂。
尹非懊惱地拉著身上僅剩唯一一件乾淨的西裝。因為藍心眩趕走了他的鐘點女傭,一肩擔起所有家務,灑掃應對、洗衣做飯,她全包了,只有他的一切例外。
哦,不!她起碼還煮飯給他吃,而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的手藝真是不錯。雖然他猜她願意讓他上餐桌的原因在於:他忠誠的兒子絕不會棄老爸於不顧。
但她洗衣特地不洗他的,打掃屋子也故意漏掉他的臥房,因此才七天,他家裡的每一處都充滿生氣,唯獨他的房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豬窩。
可惡!她居然用這種方法對付他!實在是太小人了。
原本他可以再請一個鐘點女傭的,但她威脅他,若再有女傭進門,她就不再幫他料理三餐了。
他知道自己很可恥,堂堂一個大男人竟栽在三頓飯之下,但外人豈能瞭解他吃了十幾年玉米片和微波食物的辛酸?像這樣一回家就有家常熱菜可吃,是他的夢啊!
好吧!他承認自己是暫時敗了一局,但他不會永遠敗下去的。再過不久,待他這計劃成功後,他一定會教她向他跪地求饒。
“嗨,總經理早啊!”藍心眩坐在總裁辦公室裡,笑意盈然地對他打著招呼。“你眼眶怎麼紅紅的?昨晚沒睡好嗎?”
廢話!尹非瞪了這卑劣小人一眼。昨晚他終於受不了自個兒房裡的臭味,移駕書房的沙發上睡覺;想想,一百六十幾公分的長沙發,硬擠進一具一百八十公分高的人體,他可能睡得舒服嗎?
“多謝代理總裁關心,我還撐得住。”是男人就不會在一個小女人面前認輸,他非常堅守自己的面子。“代理總裁有空不妨研究一下這份資料。”
他會送進來的絕非好東西,藍心眩遲疑著不肯接過他手中的檔案。
他抿了抿唇,撇出一抹嘲諷的微笑。“怎麼?代理總裁看不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