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今晚海灘上有個舞會。」
「我稍後或許會參加。」
「那麼,現在,先打長途電話到銀行去。」
「你放心,我會辦妥。」
陸志宏看著她,「你怕我聽到你的密碼?」
思勻坦白地說:「我的密碼是&039;床前明月光&039;,我的戶口根本沒有那麼多錢,需要問表姐從基金裡拿出來。」
他急了,「需要多久?」
「起碼廿四小時。」
「快打。」
聲音已有威脅的意味。
思勻覺得他的真面目已經暴露。
賭債最重要,錢最重要。
她與他單獨在偏僻異鄉一間旅館房間裡,激怒了他,後果堪虞,思勻不會吃這個眼前虧。
她拿起電話,撥給小雅。
「小雅,我是思勻。」
「咦,思勻,玩得開心嗎?」
「聽著,小維,我需要一百萬美元,請通知世界銀行準備匯票。」
「這是鉅款,要來何用?」
「我在舊金山看中一幢全海景洋房,這是定洋。」
小雅沉默一會兒,「好,這是你父母留給你的錢,你有權動用。」
思勻掛上電話,陸志宏鬆口氣。
他問:「我怎樣取得這筆款子?」
「匯票準備好,可以在任何一家分行取。」
「謝謝你,思勻,馬汀利市中心也有世界銀行。」他雀躍。
「你先去舞會吧。」
他順手進衣櫥,取出那件背心穿上,出門去。
陸志宏的意圖很明顯,沒拿到錢之前,他不會把護照還她,他變相地綁架了她。
老婦阿瑪的忠告救了思勻。
陸志宏一走,思勻便出去找她。
老婦已在約定地方等。
思勻輕輕走到她面前,「你怎麼知道──」
「噓,坐下,聽我的故事。」
思勻問:「你倒底是誰?」
「像你一樣,十五年前,我跟著愛人到這個島上來渡假。」
「發生了甚麼事?」
「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個月,他對我無微不至,體貼入微,假期結束,我們準備回家,他同我說:&039;我去結帳,你在房中打個盹等我。&039;」
不知怎地,思勻混身寒毛豎了起來。
老婦的聲音轉為悲涼,「我睡著了,忽然之間,有人把我推醒:&039;小姐,退房時間已過,是下午三點了,你該離開酒店了&039;。」
思勻聽得目定口呆。
「甚麼,一覺竟睡了那麼久,我的男伴呢?」
思勻用手掩住了嘴。
「酒店職員說,他在早上十點多結帳後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房裡。」
思勻衝口而出,「你的護照!」
「我到處找過,全無蹤跡,他帶走了一切,只留我肉身在講法語的馬汀利,我被酒店請出街上,只得到警局去,我無法證明我是誰,只能在派出所睡了幾個晚上。」
思勻聽得手足冰冷。
「你應打電話回家求救。」
「我致電家中,他們答應匯錢過來,在這段時間內,我去補領證件,那時,電腦尚未普遍應用,辦事緩慢,我在島上總共滯留了兩個星期,才能回家。」
思勻用手掩臉,「可怕!」
「在這半個月內,我生活得像乞丐,我一直想不通,為甚麼,為甚麼他要盜走我的證件?」
「對,為甚麼要害你?」
「我憔悴地回到家,大病一場,親友來找我還錢,我到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