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兩個人沒說幾句話。那個打著赤膊的印第安人解下他身上佩帶的來福槍,只留著一把長柄的刀當武器。
然後,考特也扔掉他的槍,同時他扯下身上的一條腰布。他把腰布交給那印第安人,然後,他背對著那印第安人。他們在搞什麼……?
等考特又面對那印第安人時,若瑟琳驚呼一聲,她的手下則議論紛紛。
考特為什麼讓那印第安人把右手綁在背後?
緊接著,兩個人各執一把長刀,就你來我往的廝殺起來了。兩個人的刀法都十分凌厲、敏捷,然而,只剩下一隻手可用的考特卻得格外小心。萬一,他跌倒了……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很明顯的,那印第安人也明白考特的弱點,因此,他不做正面攻擊,而不斷的想繞到考特背後,想害他跌倒。
若瑟琳驚慌失措的往前衝,只可惜,派克爵士擋住她的路。
“夫人,你不可以過去。他交代過了,只要我們這邊有一點動靜,就會導致流血的。”
“但是,我們得阻止他們!”
“太遲了。現在,我們只能祈禱那些印第安人也有能說英語的,否則待會兒——”
她一聽臉色就白了。派克的意思是,考特沒希望了?不!他不可能會死的。她寧可把喬治先生交出去……
但,太遲了。當她再度看著考特的時候,考特已經躺在地上,而那阿帕契人則壓在他身上。
她兩眼一黑,差點就昏倒了。那印第安人揚起長刀就要刺到考特身上了——
若瑟琳轉過頭去,不忍目睹那慘狀。不到一秒,她又回頭觀看了。奇蹟!她希望看到奇蹟。
果然,她一回頭,考特也改運了。現在,輪到考特拿著刀,壓著那個印第安人;而且,他的刀是架在敵人脖子上的。
“怎麼?怎麼可能?”
“考特的刀抵住了印第安人的刀,”派克解釋。“印第安人的力量不夠,刀丟了,人也被壓住了。”
若瑟琳不禁微微一笑。不過,這還沒完,不是嗎?
考特在此時慢條斯理的站起,並割掉右手上的布條,然後才扶著他的敵人站起。
他不殺那個印第安人?
他的敵人甩開他的手,氣沖沖的回到自己的馬那兒。考特在原地等著,等到那印第安人回到他的同伴那裡。而直到那六個印第安人全走了,他才上馬回到車隊這邊。
考特一回來,發現公爵夫人還站在車外,不禁有些懊惱。若瑟琳則直接擋住他的去路,她的眼焦慮的看著他全身上下每個地方。
當她看不到一絲血跡時,她似乎鬆了一口氣。她這種關心的態度,只使他更加不安而已。他不希望這女人為他擔心。她的關心使他的心悸動,使他覺得……更沮喪,因為,他是不可能得到她的。永遠也不可能!
“我很高興你沒殺死他。”她對他甜甜地微笑。
她的微笑使他皺眉。“是嗎?如果他是夏安人,我就不得不殺死他了,因為我的族人寧可死也不願輸。不過,阿帕契的習慣與我們有很大的差距。他們寧可活著,等改天再復仇,所以,我才放了他。”
她的微笑消失了。“那麼,他改天還會來要喬治先生了?”
“不會的,我對他說那匹馬是我的。因此,他想得到那匹馬,就只有殺了我。而,他失敗了。”
“你是說你……他……喬治先生差一點就……”她咬著牙,完全忘了她剛才只擔心他的死活這一回事。
她吸了一口氣,故作冷靜的又問,“請你告訴我,萬一你輸了,會有‘什麼'後果?”
考特莞爾一笑,笑得她恨得牙癢癢的。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問題,公爵夫人,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