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忘了,他剛才還捱了一槍呢。不行!我還是覺得不妥。”
“等我和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了,長鼻子那夥人就不會再對他開槍了。他們那裡會料得到,我和他先走了呢?他們一定會以為,我仍然如往常般與你坐在馬車裡。”
“你真的決定和他一起走?”
“溫妮莎,你少操心行不行?我又不是和他私奔去!”若瑟琳還不敢把考特說的那句“保證”告訴溫妮莎呢。
“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
“天!若瑟琳,你會後悔的。”
“不管了,我這就先去通知他,等一下再回來收拾衣服。”
“你找個人去通知他不就行了?”
若瑟琳猶豫了一陣子。“不……我還是自己去告訴他好了。”
“若——親愛的——”
回答伯爵夫人的是若瑟琳“砰”的一聲關門聲。
溫妮莎搖著頭,她真的無法阻止這頑固的丫頭。但,她就是不放心,一股不祥之感籠罩著她。
她站在視窗,望著窗外黑色的天空。又是個陰沉沉的夜晚,他們在這個時候出發,安全嗎?
黑暗的夜,黑暗的心情,考特在飯店對街的小酒館裡飲酒。他必須冷靜下來,否則,這一路上,他怎能保護她?
與她單獨到懷俄明去,是最好的方法,安全而省事。然而,他心底卻有著沉重的壓力與一股近乎興奮的期待。而這種期待卻又令他痛苦,不管如何,她依然是他無法擁有一生一世的女人。
等一下,她會給他一個答覆。考特回頭看了對街的飯店一眼,他忽然有點膽怯,有點不想回去聽她的答覆。考特猶豫著,直到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直到他認為是回去的時候了。
也許,她已在他房裡等著了?那樣子的女人,他恐怕永遠無法理解。
若瑟琳到他房裡找不到他,卻在走道上遇到比利。
“你知道考特上哪裡去了嗎?”她問。
“也許去喝酒,也許去逛逛。我也不曉得。”比利說。“剛才我在樓下街上遇到他,他交代我把行李收拾好。”
“他的行李?”
“不!不。是我的。今天,我得出發回我的家去了。”
“哦……比利,你不和我們一道走了?”
“考特要我在這裡搭火車回去,我也沒辦法,你知道,他那個人……咦!你要不要到房間裡等他,或——”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大夥兒都出去逛——樓下只剩勞比在守衛,要不要我陪你,夫人,我陪你去我考特好了,他應該還在附近。”
“其實,現在是挺安全的。不過,也好,我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她心想,既然今晚就要出發了,藉機看看小鎮風光也好。
在樓下的玄關處,勞比不大放心的想保護她出去。
“不用了,勞比,有比利陪我,再說,我們只是在這附近走一走,馬上就回來。”
若瑟琳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勞比交代:“哦!對了!等一下桑德先生要是回來了,別忘了要他等我,別出去。”
“是的,夫人。”
街上的夜色很美,雖然今夜是個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夜,但是街燈朦朧、樹影搖曳,偶爾還傳來一陣陣迷人的音樂聲。
“比利,那一頭大概有什麼音樂沙龍,我們過去瞧瞧好嗎?”
“那一頭……”比利暗暗的詛咒一聲,事實上,他才自那一頭回來。他哪曉得那一頭有什麼沙龍,他只曉得那一頭有數不盡的女人。
“比利?”
“哦!夫人,那一頭太暗了,很危險,我們還是走另一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