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癮欠下大債的遠比犯毒癮的多,教訓已經夠多了,雞賊如他是不會上當的,最多打算見識下這種傳說中的賭場而已,澳門、拉斯維加斯的那些大場面沒機會看到,東南亞賭場總能看看吧,人生體驗才是他跑路的目的。
所以差不多到中午已經把這片基本地形走了個遍,全都是連片的各種背街巷道,穿行不少內部通道而不是在外面的馬路上,本來打算跟阿瑟約好下午再去逛逛小鎮其他地方的,忽然看這少年其實營養不良蠻瘦,白浩南乾脆叫他跟自己一起出去吃飯,少年臉上喜悅剎那就燦爛了,一口一個好心的先生一定有福氣,光著腳在白浩南面前靈活的倒退著一個勁說好話,背後有磚塊汙水什麼都能機敏的跳開。
白浩南現在太擅長跟孩子打交道了,特別是這種小地頭蛇,出來經過自己買牛仔褲的小店還順便給阿瑟買了雙幾十塊錢的帆布運動鞋,赤腳的少年都有點吃驚警惕了,可能一直在最黑暗地方長大的孩子,很難相信會有這麼善良的對待:“先生,您不是……要我做什麼吧?”
白浩南笑著在路邊小飯館點了兩三個炒菜和白米飯:“喜歡踢球嗎?這地方有足球場不?我覺得你踢球保準很靈活。”
阿瑟先點頭後搖頭,吃過飯帶著白浩南轉到鎮上一處破爛工地,據說這裡以前準備修一座四星級酒店搞大賭場的,因為生意轉淡就一直拖延下來了,當然這酒店工地也是屬於莊小姐的,而這片空地上下午通常都會有一群鎮上的青少年在這裡踢球玩,沒有球門,沒有界線,就是一群孩子踢著一個陳舊的黑乎乎足球取樂。
天地良心,以白浩南的脾性絕對不會說自己是可憐對方,真是順口給小孩子胡扯為什麼要無緣無故買運動鞋送給他的,他也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惡劣的踢球場景,當初天龍寺的和尚們要踢球,也能輕而易舉在外面學校找到場地,而整個國無論大城市小村鎮,到處都能找到場地,無論怎麼說首都的變故,那整體還是個和平穩定的國家,但在這裡,亂糟糟的似乎連生命和社會安定都沒法保證,誰還會關心足球場了。
所以看阿瑟頗為小心的先把自己新鞋子抹髒以後才跟著白浩南越過破損的圍牆走進去,白浩南乾脆先掏十美元給少年讓他去街面上買個新的足球回來,自己就那麼坐在旁邊的廢棄材料堆上看著這些苦中作樂的孩子,自己一直以為理所當然誰都能玩兒的足球,在這裡就是個奢望,平整的地方都會用來蓋夜總會、賭場,據說這裡連學校都是名存實亡,因為常年相互火併爭奪地盤,根本沒誰有心思想教育,對的,這裡的娃娃兵也是全世界聞名的,阿瑟他們如果不在那片賭場夜總會謀生,多半也會去當兵,當一輩子的兵,一個月有六百塊收入,算是這裡的正當職業。
少年心性還不壞,起碼沒有捲款潛逃,不一會兒就抱著個嶄新的足球興沖沖翻過圍牆進來,如果說之前白浩南坐在水泥管道上沒人注意,現在所有青少年都轉頭看著那個黑白相間的東西,有幾個年齡大的還立刻就朝著阿瑟走過去,不是熱情迎接,而是立刻喝罵著要他把球交出來!
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地帶。
192、大聲說一句不要臉!
白浩南站起來走到阿瑟的前面,對上那些毫無懼色的小子,一群好像小野狗的青少年半點沒把他放在眼裡,這種肆無忌憚準備撲上來撕咬的眼神,讓白浩南有那麼一瞬間是想過把手槍拔出來鎮壓場面,但最後還是決定試試看,從躲在自己身後的少年手中接過足球,快速的顛了幾下,如果說前面兩三下因為最近實在是疏於練習差點出岔子,球也是最劣質的那種人造革皮球不怎麼標準,但後面很快找回節奏,就讓皮球在腳背和大腿上嫻熟的開始輪轉。
再替補不出名,職業球員的技巧還是能震撼這些山野裡的孩子,況且白浩南就愛練這些花活兒,可以說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