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後來隨著程朱理學盛行之後,對於婦女的壓迫就日漸嚴苛。
說話之人年紀不過二八,生的有幾分豔麗姿色,只是胭脂水粉用的太多,即使濃妝豔抹顯得成熟嫵媚,但卻把少女的天然風情掩蓋掉了,更多了幾分暴發戶般的庸俗。
於氏心中暗歎,原本大家都是身份地位平等的閨中密友,甚至這位還遠遠比不得自己,誰知人家轉眼間冒出來個宮裡的尊貴親戚,據說在過些日子,就要成為皇親國戚了。
順著對方指引方向,於氏看了一眼,輕笑道:“那是我孃家跟過來的家人,算是我一個遠房族弟,他年紀小,身上也沒有什麼差事,就這麼悠閒的混混日子。”
原來這位姑娘姓薛,閨名喚作翠屏,家中乃是一尋常商戶,但此刻一身綾羅綢緞,珠翠滿身,打扮的好似豪門貴女一般。
“觀他模樣倒是斯文俊俏,不知讀過書沒?”薛翠屏有意賣弄,隨口問道。
這可把於家女眷都給問住了,她們豈知人家有沒讀過書?大小姐於錦雲有意巴結對方,取笑道:“據說嫂子成親之日,那寶玉還做過一首詩呢,一定是位有些才華的落魄公子,正好和二妹天生一對,這郎才女貌的,呵呵”
身邊二小姐於錦芳頓時又羞又氣,她自小就被大姐欺負,兩人關係一直不好,此刻哪還不知對方藉此來羞辱自己,那寶玉雖然長得如寶似玉,但只不過是個下濺之人,豈能配得上自家?
不過她不敢明面頂撞姐姐,唯有聽而不聞的悶不做聲,誰知人家卻偏偏不放過她。
心裡妒忌這二小姐比自己溫婉可人,尤其是肌膚白皙,身段苗條好似弱不禁風的,薛翠屏則五短身材,身段有些微微豐滿,最是見不得容貌氣質比自己好的。
話說於氏月娘也是五短身材,但卻身段玲瓏,也就是俗稱的嬌小玲瓏,容貌中等,那大小姐一樣身材不高,骨格稍顯粗大,容貌一般,普通姿色而已,反正立時顯得二小姐好似亭亭玉立,比之三女都要清秀漂亮的多了,尤其是年紀最小,自小飽讀詩書,氣質上也穩穩的勝出一籌。
“呦,還有這一段姻緣呢?那今日可非得見識一下不可了。”
薛翠屏揚眉笑道,有意輕輕作踐下對方,不過馬上觀察於錦芳神色間無動於衷,不免有些無趣,立時改口,皺眉道:“不是妹妹多嘴,即使是遠房弟弟,但畢竟在家中算是個下人,豈能整日遊手好閒的?那對待奴婢頭上不公正,長此以往,不免下人們心生不滿呀”
於氏神色變得凝重,一想也是,這幾日沒少在後花園撞見過對方,就從沒看見他做過什麼差事,好似一個公子哥般四下裡隨意遊逛,看來倒是自己的疏忽了。
那就讓他過來端茶送水,插科打諢吧大小也算是件差事,如此一想,於氏吩咐道:“竹兒,去把寶玉喚來。”
“是,夫人。”
這竹兒十三四歲,長得小有幾分模樣,就是當日和張灝一同賣身過來的,因見她溫柔乖巧又有幾分姿色,於氏就收為貼身丫頭,用來月事來臨之際,代替自己服侍丈夫的。
不提竹兒走過去喊人,這邊大小姐於錦屏不屑的道:“一位下人而已,竟然敢叫什麼寶玉,真是無禮之極,嫂子,給他改個名字。”
這主意馬上贏得大家贊同,就連二小姐一樣微微點頭,漢族人把名字視為身份地位的象徵,起名字都是大有講究的,這寶玉名字尊貴,雖說不算是大好男兒慣用的,反而有些玩物喪志的不祥之意,但也絕不應該是下人能用的。
很快,竹兒有些著惱的走了回來,一上前就訴苦道:“那寶玉哥哥說男女授受不親,各位小姐身份嬌貴,不敢過來汙了姑娘們的眼睛。”
說完一跺腳,氣道:“但婢子看的分明,無非是他惦記那烤好的雞翅膀,不捨得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