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不見得就不如老一輩的人。”劉長河一直就對吳市吹簫客不怎麼尊敬:“神機妙算的人,失算的時候多著呢!”
舒雲一直就對劉長河的身份感到可疑,在心理上就存有先入為主的歧見。對俠丐吳市吹簫客卻是絕對信任。
因此,他的想法和作法皆傾向於吳市吹簫客。
“我準備冒險,在此地行功迫黑煞真氣。”他斷然地說:“吳前輩說得不錯,總比坐以待斃痛快些。兩位如果不願留下,趕快離開還來得及。”
“愚蠢!愚蠢!”劉長河搖頭苦笑。
“你打算離開了?”吳市吹簫客冷冷地問。
“在下要看看結果。”劉長河臉色陰沉:“但在下不能答應宋老兄充任護法的要求。在下不輕於言諾,也從不作力所不逮的許諾。
連自保都成問題,豈能奢宮保護別人?”
“在下仍然感激不盡。”舒雲突然對劉長河有了兩分好感,不輕於言諾的人值得他尊敬:“情勢難料,生死存亡各負其責。”
他放鬆全身,以五嶽朝天式打坐,吸口氣試試氣機,三呼吸之後,氣納丹田。
劉長河搖搖頭,退至西面文外,虎目炯炯向四周凝神搜視,拉長耳朵留心所有的聲息。
吳市吹簫客則退在東首丈餘,也全神戒備。
片刻,舒雲的手腳開始出現痙攣現象。
劉長河臉色突然一變,變得陰森森煞氣怒湧,將飽袂報在腰帶上,六合帽摘下納入懷中,劍挪至趁手處,整個人呈現高度的警戒神色。
“劉老弟,你怎麼啦?”吳市吹簫客冷然問,相距將近三丈,比人還要高的高粱亂了視線,但這位武功了得的江湖名宿,居然看到了劉長河的神色變化。
“有人接近,南面。”劉長河放低聲音,用手向南面一指,隨即向下一蹲,小心地、緩慢地向南面移動,手已按上了劍柄。
吳市吹簫客意似不信,但仍然凝神運耳力傾聽,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不安。
“果然有人。”吳市吹簫客也低聲說。身形下挫以減少暴露,而與在神色上,表現得沉著老練從容不迫的劉長河,在鎮靜工夫上,似乎差了一截,誰說年輕人沉不住氣?這位老江湖就沒有劉長河穩定。
葉梢籟籟而動,正北方出現一位綠衣綠裙,清麗靈秀的十七八歲大姑娘。
劉長河吃了一驚,怔住了。
“你怎麼可能在北面出現?”劉長河驚疑地問:“分明是從南面接近的。”
“你們怎麼啦?”綠衣姑娘也狐疑地問:“鬼鬼祟祟地躲在地裡,存心嚇唬人嗎?”
“原來是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吳市吹簫客臉上戒備的神色一掃而空。
“你以為來的是什麼人?”劉長河語中帶刺:“這位姑娘不是那些響馬密諜的十二人中的一個,就是比青天白日還要明白事。小姑娘,你是怎樣找來的?”
“三二十步外,是西行的大道。”綠衣姑娘往北一指:“我聽到這一帶有不尋常的聲息,所以進來察看。哦!你們好像有人受了傷。”
小姑娘的確是個行家,目光落在正在行功的舒雲身上,眼中有疑雲。舒雲呼吸不正常,全身在冒大汗。
“小姑娘是行家呢。”劉長河頗表驚訝:“是的,咱們有人受了傷。”
“哦!也許讓我看看,看能不能幫助他?”小姑娘說著,便往舒雲走去。
吳市吹簫客看清了舒雲的表情,這位老江湖才是真正行家,知道舒雲似乎聚氣有困難,聚不了氣哪能行功?早著呢。
“你不能驚動他。”吳市吹簫客打狗棍一擺,劈面攔住了:“小姑娘,不要管閒事,這位小兄弟自己辦得了事,目前不需任何人幫助。”
“除非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