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該死。但小的也是迫不得己,還請成太太見諒。”
“你這話說的,好像若是我執意要怪罪你,就是我不講情理,不盡人情?”成太太冷聲一笑,彈了彈塗滿丹寇的指甲,望著柳掌櫃的幽幽,冷然的一笑,“你剛才在外頭嚷嚷,說本太太在你們鋪子拿過東西沒給錢?”
“是,是府裡一位老媽媽過去的,說是,說是姓餘?而且,這裡還有她的畫押呢,小的把賬本都拿了過來,還請太太您過目。”柳掌櫃的從袖子裡早就備好的賬冊拿過來,兩步上前,雙手捧著,恭敬的遞過去,“請成太太細查。”
“姓餘?你說的,那個老媽媽姓餘?”
“是,正是姓餘。”柳掌櫃的很是肯定,絲毫不見半點的惶張,正如同伏秋蓮幾個人所想,不過是十幾二十兩的銀子罷了,成太太就是真的不認,他雖然沒辦法,可也不會就此死去,頂多以後的日子要難過幾年罷了。
“這個人,彭媽媽可有印象?”
“太太,老奴倒是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只是——”
“只是什麼,你倒是說啊。”成太太眉一挑,神色裡盡是不耐煩,同時,也有一種惱怒,竟然讓她在那個女人面前低了一頭,若是讓她曉得這人真是府裡的,這事當真是府裡哪個不長眼的揹著她做的,看她不把對方剝皮抽筋!
“是,是芝姨娘身邊的那個貼身媽媽,她就姓餘。”
“竟然是那個小賤人!”成太太瞬間就把罪名直接就按在了芝姨娘身上,至於是不是她們乾的,重要嗎?她是這府裡的女主子,她說是,那就是!
“一共有多少錢?”成太太的聲音帶著幾分陰霾,狠狠的瞪了眼柳掌櫃的,就知道這個女人沒按好心,派這麼個人來堵在她們成家門口,這不用明個兒,等到晚上怕是就有人傳出去,成家欠錢不還,被人鋪子掌櫃堵在門口討債!
真是氣死她了。
柳掌櫃的哪曉得她這麼多的彎彎繞,聽到成太太的話之後,直接就開口道,“也不是很多,二十兩。”
“彭媽媽,給他二十五兩。”
“是,太太。”
接過二十五兩銀子,柳掌櫃的不哼不響的,直接遞迴五兩,“成太太,這五兩是多的。”
“那是賞你的,不要就給我丟了!”
“——是,多謝成太太賞。”丟銀子會被老天爺怪罪滴。
眼看著那柳掌櫃的轉身走人,彭媽媽很是擔心的看著身側的成太太,垂眸,小聲的問道,“太太這是要出府去王家,還是回府?”
“去什麼王家啊,我這都要氣炸了,回府,回府回府。”
她到是要回府去看看,那個賤人怎麼和她解釋。
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啊。
敢在外頭賒東西?
是覺得她平日裡太好說話了吧?
半刻鐘後。成太太神色威嚴,雙眼含冽的坐在椅子上,被媽媽攙來的芝姨娘一身的弱柳扶風,臉上帶著幾許蒼白的病弱氣,走起路來因為慢而多了幾分的嫋嫋婷婷。
風一吹,裙角飄飄,似是能鉤纏男人的魂!
看的椅子上的成太太雙眼直噴火。
天天病年年病,整日價裡頭身子虛,弱。這眼看著就是五年過去了,每天要死那麼多人,怎麼也就不見她這個天天嚷著身子不舒服,有病的人去死?
成太太心裡腹誹著,輕輕一哼,“給芝姨娘搬個凳子。”
“謝過太太。”芝姨娘的聲音都小,道了謝,落坐,透著幾分小心謹慎的看向成太太,“不知太太喚奴過來,有什麼吩咐?”
“我哪敢吩咐你啊,咱們這個家裡,我這個太太左不過就是個擺設吧,一個個的,呵呵,能管得了誰?”成太太看著芝姨娘嘲諷一笑,眼底卻是陰鷙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