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太太微微的垂下了眉眼。
不放心又能如何?
她都做出了選擇,本就違背了自己當初發下的誓言,都走到了人家的家門口,難道自己還要再轉回去嗎?這樣的話可就真的要一下子得罪這文山縣的兩大父母官了。
這麼想著,程三太太心頭就苦笑起來。
當初也是自己執意,非旦沒有救到人,還連累了自己家人……其實,這一次她真的完全可以不出手,但正如龔大太太所言,這樣屈居於程家庶出一枝,她不甘心!
自己如何也就罷了,可她的孩兒呢?
明明是嫡長孫,在程家過的什麼日子?連旁枝庶出一脈都敢給她的孩子臉色瞧!這種日子再過去下,她有什麼好盼頭?還不如趁機賭上一把!
心頭霍的一亮,想通了什麼的程三太太已是輕輕的抬起了頭,對著龔大太太抿唇一笑,“大太太,咱們下車吧。”
龔大太太挑了下眉,一笑點頭。
她就知道程三太太會想通的。
旦凡是女人,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
更何況,她瞭解程三太太,看似綿軟,實則要強的很。
以前是沒辦法,如今有了這麼一個和縣令太太交好的機會,她不會輕易放開的,就著周媽媽的手下車,龔大太太笑著看向身側的珍珠,“去敲門吧。”
後院,齊氏和伏秋蓮兩人坐在宴息室裡喝茶。
相較於伏秋蓮的輕鬆,齊氏是有些心不在焉,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會讓自己的心願達到,哪怕是有一絲的機會呢,齊氏也覺得開心的很。
辰時末,巳時一刻,巳時中。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齊氏時不時的朝著窗外頭看去,一個人影都沒有呀,慢慢的就有些坐不住,“妹妹,你說,會不會人家不來了呀?”
伏秋蓮搖頭失笑,“嫂子,你太心急了呢。”如果不來,龔大太太肯定會派人來和她說的,而不是這樣一點訊息都沒有,龔大太太不是這種人。
齊氏訕訕的笑。
她也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心急了,張了張嘴,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說點什麼,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冬雨脆生生的聲音,“太太,龔大太太來了。”
之前伏秋蓮吩咐過,如果是龔大太太,便直接請進來,所以守門的是直接就沒有通報,龔大太太帶著程三太太下車後就一路暢通的到了後院。
伏秋蓮站起身子,簾子已經被掀了起來,龔大太太看著兩人,輕輕的抿唇一笑,“讓你們等急了吧,倒是應該之前派個人過來和你說一聲什麼時辰到才好。”
伏秋蓮笑著讓兩人落坐,又吩咐冬雪捧茶,只對著龔大太太開口道,“哪有什麼等急,我們也是在這裡沒啥事坐著說話呢,你什麼時侯來可都是一樣的。”她的目光一掃,落在程三太太身上,“這位是?”
“這位是程三太太。”龔大太太笑著給幾人介紹,又指了伏秋蓮笑著開口,“程三太太,這位是咱們的縣令夫人,連太太,你往日應該是沒見過的吧?”
“是遠遠的看過連太太一眼,卻不曾說過話。”程三太太已經放穩了心態,只待得龔大太太的話一罷,她便笑盈起身一福,“妾身程柳氏見過連太太。”
“程太太快別多禮,你是和龔大太太來坐客的,來者是客,哪裡有讓你行禮的道理?”伏秋蓮一個眼色使過去,旁邊的劉媽媽趕緊上前親自去把人扶在了椅子上。
幾盞茶過後,屋子裡服侍的丫頭都被各自的主子打發了,伏秋蓮掃了一眼龔大太太,看到對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她便直接看向程三太太,“我請程三太太過來的目的,大太太路上應該和三太太說了吧?”
“和妾身說了,只是,妾身雖是懂得一些家傳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