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兒對著伏秋蓮咧嘴笑,而後,把小腦袋往他身上蹭兩下,咕嚕嚕的大眼眨啊眨,“孃親講故事,辰哥兒睡。”
“壞小子,想聽個什麼故事?”
“孃親講的辰哥兒都聽。”
“好呀,那孃親今個兒講一個狼來了的故事,好不好?”
“好呀好呀,孃親快講。”
隨著伏秋蓮低柔的講述,中間偶爾夾雜著辰哥兒一兩聲稚嫩的聲音,慢慢的,伏秋蓮的聲音低下去,緩下去,最終,漸漸停下來,看了眼身側的兒子,她抿唇一笑。
總算是睡著了呀。
把辰哥兒的小身子往裡推一下,幫著他蓋好小肚子,自己也跟著側了個身,打了個呵欠,這下本來想著起身的伏秋蓮又把下床的念頭給拋開,左右這會沒事,睡會吧。
等到她醒過來,辰哥兒已經不在了身邊。
知道小傢伙是去讀書,只問了冬雪兩聲,知道有人送就放了心,打了水洗了把臉,簡單的梳洗過後,她讓人把特意制好的躺椅搬到外頭的樹下,又備了紅棗茶,還有幾塊點心,慢悠悠的翻著一本書,偶爾抬頭,不遠處是一株石榴樹。
火紅的石榴在她眼裡耀眼的紅,連成一片。
她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輕輕啜了一口,想了想招手喚來冬雪,“去把我昨個兒在書房裡寫的東西拿過來,對了,還有筆墨,也一併拿過來。”
“太太您不能多費神的——”
伏秋蓮瞪她一眼,“你怎麼也成了劉媽媽呀,我只是想起了點事,隨便記在紙上,趕緊的,一會誤了我大事看我饒你。”真是的,在她們眼裡自己真成了紙糊的了。
冬雪吐吐舌,轉身抱了筆墨紙硯過來。
伏秋蓮看了眼昨個兒自己提筆寫了幾行的字,是關於酒樓的一些推進計劃,也只是一個大概的廊擴,具體的她還得再考慮下,隨筆記下自己剛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至於行不行的,她再考慮,把寫好的宣紙壓在一側,伏秋蓮在空白的宣紙上寫起了家書。
是寫給伏家老宅的。
有些天沒收到訊息了呢,而且,伏秋蓮有些納悶,上次不是說嫂子有了好訊息麼,怎麼這一下就沒音了兒?還有,爹也只是隨手讓人送了些禮品,雖然也附有親筆信。
可她就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
她皺著眉,提筆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詳細寫過一遍,當然,辰哥兒失蹤這些事自然是不能說的,多挑了些開心的,高興的事給老爺子彙報,她可不想把老爺子給嚇到。
最後,她著重問起了齊氏的情況。
信封好,交給冬雪收起來,伏秋蓮看向正在一側修剪花枝的劉媽媽,笑著開口道,“媽媽,你這幾天收拾些禮物,把我之前給嫂子備的禮品,還有一些小衣裳,對上,上次我尋到的那顆老山參也給回去吧。我爹上了年紀,給他或是嫂子補身子都是好的。”
劉媽媽才在給剪花枝,聽到伏秋蓮的話咔嚓一聲,直接把一束本來不用剪的主枝給弄斷,心疼的她,旁邊秋至一聲驚呼,“媽媽,這樣剪了花會死的。”
劉媽媽索性把花剪丟給她,“你來剪。”
“啊,是,媽媽——”秋至有些小心的接過來,看了眼劉媽媽,難道,自己剛才的話惹劉媽媽生氣了?她想問又不敢問,只能小心冀冀的幹起活兒來——
她不過是才說了一句話,劉媽媽不會這麼小心眼的。
劉媽媽哪裡有心計較她說什麼呀,再說,不過就是一句話,別說這會劉媽媽完全沒聽進去,就是真的聽進去,一句話值什麼,這會劉媽媽正愁著伏秋蓮的話呢。
這要是真的依著自家姑娘的話,把一徑的東西送回去。
齊氏那裡不知道又想什麼呢。
可要是她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