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前些天的無盡等待,恐惶,甚至是絕望,不管是莫大還是伏秋蓮,真的覺得很好,就這樣就好。伏秋蓮坐在連清的身側,看著一身是傷,鼻青臉腫的連清,眼淚就落了下來。
怎麼就傷成了這樣呢?
連清是半夜醒過來的,伏秋蓮當然是沒在的。
次日一早,聽至訊息的伏秋蓮是立馬回了醫館,伏老爺也跟著來了,看到女婿傷成這樣,老爺子也是憤怒的很,可這個地方卻不比老家,他再生氣,沒人脈,成不了事呀。
要知道這被傷的連清可是萬山縣的縣太爺。
這縣太爺都傷了,對方還有什麼怕的?
那邊廂成同知也清醒了過來,不過好像精神上受到了打擊還是什麼,不管成太太怎麼說怎麼問,就是不出聲,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成太太哭的呀,還是伏秋蓮過去勸慰了下來。
成同知現在這樣子一看就是精神太過緊張所致。
也只能是讓他慢慢緩過神來了。
儘量的在腦海裡想了一些前世對於心理有陰影的病患是怎麼個法子,伏秋蓮把自己能記起來的都和成太太說了,回頭還得去看連清,就這樣家和醫館來回的跑了幾天,第五天,楊老大夫總算是吐口了,讓他們把人各自弄回家去。
這個時侯連清幾個人多少恢復了些,能半靠在床上說話,能自己吃東西,華安幾個和連清都被伏秋蓮帶回了家,成太太則抹著淚兒帶走了成同知,楊家醫館總算是清靜了。
楊老大夫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複雜,眼底一片幽深。
小藥童笑著上前,“老爺子,連太太剛才派人付了醫藥費,總共是五百兩銀子,連太太真大方,還給了我們每人二兩銀子的打賞呢,說是這幾天辛苦我們的。”
“唔,給你們的就拿著吧,反正那丫頭現在不缺家。”
楊老爺子沒在意,如歸樓一天的營業額好幾千呢,這幾百兩銀子算什麼,再說,那丫頭可是沒少訛自己的好藥,那些藥丸可是有錢都難買,自己幫她救了這些人,拿幾百兩銀子不算多。
小藥童吐了下舌,笑著走出去忙。
老爺子坐在椅子上,眉頭不知不覺就皺了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什麼被他給忽略了,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心裡又找不到一丁點的頭緒。
喝了口茶,他覺得自己這感覺挺奇怪的。
連清他們是真的沒有生命危險,楊家救活了縣太爺。應該是一樁好事來著,自己怎麼會覺得不安呢?他搖搖頭,就聽外頭有人說話,你這脈把錯了,她是虛脈,不要能是喜脈——
脈,把脈……
這兩個字在楊老爺子腦海裡閃過,他猛不丁的怔了一下。
脈?
回到家,莫大幾個親自去前院客房安置延風幾個,伏秋蓮則帶了小廝和冬雨幾個安置連清,伏老爺看著連地都不能下,進屋都是人抬進去的連清,張了張嘴沒出聲。
人不是這樣奇怪的,以前吧,他就想著把連清找回來就好。
可現在人回來了,他又想著千萬得好好的。
他女兒還年輕著呢,可不能和個落下殘疾的人一塊生活呀。
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兩個孩子,再一個不能自處的男人?
這日子得過的多苦呀。
伏老爺心疼自己的女兒。
家裡有五六個傷重的病人,都是需要好好休息,休養的,連廚房裡的飯都直接開起了病號灶,而且伏秋蓮是直接吩咐劉媽媽,不用省錢,連清吃什麼客房的幾個就吃什麼。
那些人是因為他們家才出的事,她不能讓他們寒了心。
伏老爺也贊成這樣,不管怎麼說,應該好好照顧他們幾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