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犰跟她們最大的不同,你看著她的迷醉,看著她的投入,看著她的嬌依,有種叫不醒催不活的華麗感,像,像舊上海的一個夢,不復存在當下現實,這個夢應起始於老上海的旗袍和咖啡,繁華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迷茫掙扎在五六十年代,飄搖在風雨“文革”中,近些年又掙扎著光影重現———
張晉低下頭,手,不禁微抬起,剛想挪到襯衣領口,———想解開第一顆鈕釦舒展一下那喉頭的乾涸感。卻,突然意味過來,淡淡一笑,還是放下了手。
再抬起頭來看過去,那邊的一雙人兒已經放開唇。
男人沒有鬆開她,依然那樣抱著,一手摸著她額上的發,望著她說著什麼。她一下點頭一下搖頭,雙頰緋紅,眼還微眯。高犰眼神微眯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奢靡感,是的,好像睥睨,好像純真,所有華麗的情緒都包含其中。———
她走過來,一手還拎著包兒,一手託著自己的左臉龐,低著頭。她平時愛穿什麼不知道,可上班時,經常都是正裝。鞋,都是那種極細高跟,因此在辦公室裡經常聽見她的高跟碰擊地磚的輕輕噠噠聲兒。
她上了車,張晉見她把臉側到了車窗那邊,依然有些微垂。張晉看到她耳朵根兒的通紅,甚至,再往下看,那皙白能隱現青青血管的頸肩肌膚———
張晉沉穩啟動開車。
“帶了隨身碟嗎?”張晉如常問,也是想減輕她的尷尬。她看上去害羞極了,恨不得把自己淹沒在紅海里。
“嗯,帶了。”果然,她連連點頭,還連忙在自己包裡翻。
張晉微笑,“一會兒把領導發言複製一份回去吧,如果重要,列印出來,人手一份。”
“嗯嗯。”她點頭,手裡攢著隨身碟,抱著包兒。
領導發言,高犰根本沒聽進多少。心思飄搖哇。
有幾點困擾著高太尉。
剛才鄭小六問,他給她的那幅“馬未定”怎麼又“回爐”送還他手上了?高太尉想轉過來後簡直服了這些人的周!一時也是羞憤異常。鄭小六再接再厲,硬是逼問出她要畫兒的緣由,
“你,你還真是個半轉兒!”
那會兒,鄭小六還抱著她呢,一手狠狠揪了下她的臉蛋兒,見她眼睛裡一簇而上的怒火,又笑著安撫,“就是要放個人嘛,直接跟我說不得了?甭急了,一準兒給你領回來。”
高太尉其實也有點惱自己,可不,還真是個半轉兒!他有板眼直接去放人,我還在這裡扯心扯肺扯個鬼畫作甚!
不禁伸手去小敲了下自己的腦殼,
“怎麼了?”張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犰犰立即正襟危坐,忙擺手,小聲說“沒什麼沒什麼。”領導還在上面大談特談“西部援助計劃”呢。
咳,身旁的張晉是犰犰心不安的第二個重要因素。
說實話,剛才鄭小六那個深吻———對犰犰衝擊何其大!初吻咧!而且一上來就是那樣勾魂攝魄!
不過,犰犰總體來說不反感。一個如此完美的初吻,犰犰覺得對得起自己。
可是,
張晉也看到了!
咳,為什麼這個時候張晉要在?
雖然他已經是名草有主滴人,可是,犰犰依然非常在意:他會怎麼看我!
這就是一個女人的貪心。所以,糾結。
她那腦子本來就不清白,再一糾結———更扯!
所以,會議結束了,張晉還要留在那裡開各單位一把手會議,她先行回單位。這一路走哇,高太尉的步伐都是輕浮虛渺,內心糾結,神魂飄搖,實在堪比費神大仙。
卻,
萬沒想到,人間一絕塵大仙還在單位門口等著她哩!
胡來的軍裝外套脫了,只著軍裝襯衣,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