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警察干什麼?”
話說到這份上,葉鈞已然知道自己的道歉之舉已經贏得楊靜的原諒,不過楊靜就是倔脾氣,屬於你不懂得心照不宣,就永遠沒完沒了的那類女人。不過,葉鈞也不打算點破,反而微笑著起身,走到鋼琴面前,在蘇文羽疑惑不解、郭曉雨期待的目光下,坐在椅子上。
輕輕撫摸著這架鋼琴的琴鍵,葉鈞腦子裡閃過一連串彷彿幻燈片式的場景,場景中,一位嫵媚的女人正親暱指導身邊的男人彈奏鋼琴,男主角自然是葉鈞,至於女主角,卻是陳國芸。
伴隨著一陣旋律聲響起,蘇文羽頓時露出一個果然的神色,畢竟跟隨董素寧多年,葉鈞有多少斤兩,她一清二楚。聽著節奏與旋律感明顯錯綜複雜的矛盾音律,蘇文羽理所當然認為葉鈞是在胡奏一通。
“不可能!”
其實,就連郭曉雨都有些發笑,即便有那麼一點耳熟,但也如蘇文羽所想,認為葉鈞是在胡亂編奏而已。
只不過,楊靜忽然捂著頭,一臉震驚,這神態舉止立即吸引住蘇文羽跟郭曉雨的注目。
只見楊靜不可思議走到葉鈞身旁,用一種近乎崩潰的語氣問道:“野蜂飛舞?”
葉鈞一直閉著眸子,聞言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因為楊靜的失態而有所遲緩,只是修長的十根手指在琴鍵上疾馳。楊靜是內行人,作為藝術細胞濃厚的怪才,自然要比外行人更懂得這首曲子的難度。
這可是全球公認最難演奏的曲目之一,瞧著葉鈞駕輕熟路的模樣,結合與印象中原曲旋律近乎雷同的節奏,這一刻的楊靜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震撼。若非擔心打擾到葉鈞近乎入神的演奏意境,怕是楊靜早已開啟話匣子。
忽然,旋律驟然轉變,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加上偶爾鋪展開來的靈動旋律,讓人彷彿置身於西方工業革命時期的黑白劇中。
這次,輪到蘇文羽跟郭曉雨震驚了,至於楊靜,卻伴隨著葉鈞彈奏的動人旋律,閉上眸子,喃喃自語道:“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
緊接著,《水妖》、《唐璜的回憶》、《伊斯拉美》、《englishcountry-tunes》、《諾瑪的回憶》一一呈現,這些被公認為大師級的鋼琴曲目,不斷帶給在場三女一波接一波的淪陷。
當琴聲漸止,楊靜第一個睜開眸子,終於問出心中苦苦壓抑的問題:“你學琴多久了?”
多久了?
當聽到這個問題,葉鈞陷入到追憶之中,眸子泛起一抹彷彿恍如隔世的迷惘。只不過,葉鈞最後並沒有給出答案,只是默不作聲返回沙發,繼續埋頭苦讀,可是,卻無一人再敢打擾這個給她們帶來震驚的男人,就連楊靜,似乎都不願繼續觸碰那座潔白如玉的鋼琴。
楊靜之所以做出這種舉動,或許是覺得在葉鈞面前彈奏,會讓她丟人現眼。也或許是不希望騷擾到葉鈞的埋頭苦讀,能讓他專心演算一道道看起來極為複雜的運算題,但最有可能的,便是楊靜讀懂了葉鈞眸子中一閃而逝的迷惘,這讓楊靜產生一種荒唐的念頭,就是葉鈞學琴的時間,怕是已經很久很久了…
第六十一章 同一屋簷下的擔憂
琴能生音,也能養人。
這話一點沒錯,自從葉鈞大展身手,彈奏出一曲曲讓人回味無窮的琴音後,同一屋簷下的三個女人,都很自覺的留給這位正奮筆疾書的男人僅存的私人空間。
這一天,葉鈞依然沒有出門,甚至就連用膳,也是捧著一本書。這種近乎執著的勤奮好學,多少感染了身邊的三個女人,也讓一場本該充滿歡聲笑語的晚飯,徹底淪為一部無聲的戲劇。
作為葉鈞在這片屋簷下的頭號敵人,楊靜在經過那次隨波逐流的琴聲洗禮後,確實少了些以往對葉鈞的成見與敵視。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