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就雙腿跪在了地上,低沉的聲音裡有一絲恐懼不易被察覺,“奴婢,奴婢……一切聽憑上頭的安排。既然奴婢被派來伺候圖修儀,就是奴婢的福分。濤霜哪敢心存半點怨氣?還……請……修儀娘娘明察。”說完,濤霜的秀額又往地上狠狠一砸。
她初來乍到,面前的宮女,曾侍奉過高位妃子,她自然會警覺一些。而話裡的確暗含幾分刻意警告沒錯,但並沒想到這濤霜會這麼大反映。
龔顏攙扶起了濤霜,暗含歉意,“姐姐,這又是何必。我是外邦人,有時候說話會失分寸。還請濤霜姐姐,莫要見怪。”
濤霜又跪下了,“大晟尊卑分明。圖修儀尊,奴婢賤。以後,還請圖修儀莫要折殺奴婢,叫奴婢姐姐了。”
泱泱中華,龔顏從小就被教育要講禮貌。在某寶之上做生意後,她更是深深貫徹這一點。以至於跟陌生人,習慣用“您”,見到比自己歲數大的,她該叫啥叫啥,禮數是不丟的。如今猛地穿到這封建王朝,她還有些不習慣。但昨天的趙才人和今天的濤霜,無不都提醒了她這一點。以後,不管她是兆隆還是龔顏,都不能再忘記尊卑身份。
庭中的這次“接見儀式”很快就結束了。日子還長,這些人中,她該重用的,該擺脫的,她都約略有了想法。命令了濤碧與濤霜二人扶她到偏廳休息。她剛掀開瑩白的茶盞,想要呷一口碧茶的時候——
寧順利索地從門口走到龔顏身前,跪下,“修儀,各宮娘娘給您的新婚賀禮都送到了……”
龔顏擱下茶杯,不以為意,淡淡吩咐,“都抬到後閣裡去吧。”她身份不一般,那些妃子來巴結她,龔顏其實也不會覺得奇怪。
寧順退下後,龔顏想起一茬事,她沒有繼續喝茶。而是站起身來,對濤碧和滔霜道“幫我尋一套,鄭重些的衣服來。”
“娘娘可是要出門?”濤碧問。
“昨天大殿上,我出了那樣大的醜。趙才人對我‘照顧有加’,我怎能不特地前去感謝一番?”龔顏面上如常,眉目間卻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暗晦之色。
濤碧聞言,天真訥訥地點了點頭。
濤霜在一旁聞言,身上打了一個冷顫。隨即便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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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國正逢秋季。龔顏坐在軟驕上,正想事情想的出神。有一片楓葉從樹上打著旋兒,落在了她的衣服上。龔顏拾起這片秋葉,欣賞起來。
她想起剛才,濤霜和她說起的趙才人的家世。趙才人,也就是趙香鸞,她父親趙文獻官拜從二品吏部右撲設射,尊當今太師何遠穆為恩師。龔顏從濤霜的言外之意聽出來,這趙文獻應該是何氏一黨中人。是以,龔顏也並奇怪,何蘇顰,明明很受寵,卻為何連四妃都不是。
龔顏來訪,讓趙才人大驚過望。她慌里慌張地迎到門外,拜在龔顏腳下,“妾身,參見圖修儀。”
“趙才人,快快請起。”龔顏上前熱絡地將趙才人從地上攙起來。然後她對濤碧、濤霜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到後邊搬來一小口木箱。
趙才人宮裡的宮人上前接了,開啟盒子。滿滿一箱的金銀、翡翠、珍珠等物,在陽光下,珍光閃閃。
趙才人腦門突突地跳了幾下,一張櫻口張得老大,“這……這,妾身怎麼敢當。”
“這是姐姐應得的。”龔顏上前攙起趙才人的胳膊,就往趙才人的居住走。然龔顏比趙才人長得高,這樣一來,更像她架起了趙才人。
被如此對待,趙才人整個人更是戰戰兢兢,滿臉惶恐。
珠寶是皇上的賞賜龔顏的。所以,她這次送禮,也不過是借花獻佛。
她在趙才人的宮室裡,蹭完午飯,蹭晚飯。一會兒說,趙才人宮室裝扮的精緻,她要學習學習。一會兒說,她和趙才人,太談的來了,要說結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