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不少,但她臉憋得通紅,因為過分白皙,額頭上的青筋很明顯。她艱難地搖了搖頭,試圖用眼神來安撫濤碧。
“嚯嚯——”地磨刀聲一下下地傳入兩人的耳中,兩個從未遇到過相似經歷的人皆是毛骨悚然到了極點。
“三月風兒,好溫存,哥哥你啊,等妹妹……”胖婦又唱起歌來。
清晨天色逐漸亮起,鐵欄杆鑄起的窗戶溢位光來。
藉著光線,龔顏得以逐漸看見這屋裡的一切。那胖婦之前挑的擔子,還放在門口。不太大的屋子裡,竟然有一半多都是廚房。好幾口灶臺,放著大小不一的各種鍋子。地上蹲著各種蔬菜,牆壁上掛著大蒜和辣椒。
而除了廚房,她們身處的那一小半,只有一張石床,而龔顏和濤碧恰就在這張床上扔著。
胖婦的歌聲抑揚頓挫,基本上很少在調上。龔顏起初以為,會這樣唱歌的人,人應該非常質樸。雖不知其身份,人品應該也不會太差。誰知她倆被這胖婦發現後,直接被她敲暈。醒來後就在這裡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冰壺苑內。
或許是意識到她們醒來。胖婦停下磨刀,拿著刀向兩人走來——
婦人舉刀走近,龔顏得以看清她的長相。看清她的面目,龔顏心裡有一瞬間的大駭。婦人的面板粗糙並沒什麼,關鍵是她幾乎長著一張男性的臉,線條几位粗獷。至於那婦人的眼神,沒有正常人眼波的流動,而是呆滯無神的。
龔顏推測,這胖婦智商應該是有問題的。
胖婦伸出粗糙的手指,在龔顏的臉蛋上摸了摸,嘿嘿地傻笑了一陣,“真嫩——”說著舌頭舔了舔自己的上唇。
龔顏心裡抖了好幾抖,眼睛卻還是對著胖婦彎了彎,她嘴被捂住無法笑,只能用可能的方式,向這女人表示友好。
胖婦呆滯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沒有給予她任何友善的回應,而是舉起了磨了很久的鋒利大刀。
龔顏看見自己兒頭上方的大刀發出來的粼粼寒光,其上的冰冷溫度似也有所感。剎那間,她背後滲出的細汗滲透了衣服,心理默唸:不要,不要……但婦人的刀卻不可避免的越來越近。
她產生一種錯覺:那刀鋒仿若一刀就劈開了她的腦袋。儘管非常非常的疼,可是她卻沒有因此喪命,維持著最後一口呼吸,親眼看見自己白色的腦漿崩裂而出。靜靜的,慢慢的,感受著死亡的臨近……
胖婦的刀並沒有砍向龔顏的頭,而是直接舉刀向她的腰而去。龔顏陡然有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傷感,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兩截了……可那疼痛遲遲不來。她只得顫巍巍地睜開雙眼,卻見——
一身墨衣的男子,牢牢捏住胖婦的手腕,眼神裡焦慮難掩。
而另一個骨瘦嶙峋地男子則是利落地搶了胖婦手裡大刀。
龔顏怔怔地看著來人,直到來人解開她和濤碧的繩子,她心裡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待跟隨他前來的男人,將胖婦拖出了房外……
龔顏身體的麻木也緩過來一些,她沉重的身體跪在了床上,臉上擠出個費力的笑,試圖緩解沉重的氛圍道:“皇上,您今早怎麼沒去上朝?”
少淵帝輕彈墨衣,漫不經心地目光中,那種焦慮漸漸不見,取而代之的慣常的諷笑,“早就下朝了,要不也沒工夫過來看圖修儀不是嗎?”
龔顏沉默,心道:“這人早就洞穿她這些小九九了吧?卻還要裝作一副不點破她的樣子做什麼……”
濤碧在一旁存不住氣了,“皇上,不關圖修儀的事,是奴婢想要……”
“皇上!其實是臣妾夢遊。濤碧不放心,才在後頭偷偷跟著臣妾的。”龔顏突然出聲,打斷了她未完的話。
“如此看來,還是昨夜,朕抱圖修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