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面的席位上,正在作陪的道場師範生瀨義靜忍不住心裡暗罵:那個草包貨色當時拍胸脯保證的時候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結果一個野丫頭稍微站出來露個頭,就立刻原形畢露了……
感受到最上面上投來的冷漠目光,他的神情僵硬了一下,旋即惱怒的握緊桌子下的拳頭。
二公子已經快要不耐煩了。
不論如何,都必須對之前刀狩上發生的意外還以顏色才行。
否則的話,此次主持刀狩的二公子就要權威掃地……倘若在道場次任館主的爭奪中失禮,他們這些早早站隊的人也討不了好。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嘆息。
終究還是太心急了……
還是應該再等等的,再等等。
可惜,勢不由人。
下定決心的瞬間,他忽然抬起手,拍了拍手掌,包含著肅殺之意的清脆聲音擴散開來,瞬間令無數雜響消散,就連遠處齊舞表演的藝伎動作也僵硬在原地。
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太軟弱了,如此女兒姿態,著實不堪入眼!”
生瀨冷漠的瞥了一眼上面的表演,不滿的說道:“就是因為這些軟弱的歌舞看多了,才會被消磨心智,一屆不如一屆。”
“喂,生瀨,你這麼說可就太過分了啊。”
正看得高興的同僚看過來,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還是打了個圓場:“一張一弛文物並用才是進益之道嘛,孩子們辛苦了這麼久,喝點酒放鬆一下,不是什麼大事,明日加練便好了。”
生瀨冷哼,“難道爾等忘了劍聖閣下的教誨嘛!”
說著,他抬起手,指向了最上面懸掛的掛軸,濃墨重彩的【常駐戰陣】四個大字!
那正是劍聖閒暇時的手書,本意是武士要時刻做好準備,奔赴戰場,因此更要勤加磨練,不可有旦夕的鬆懈。
“既然諸位要看錶演的話,不如我來給諸位獻上表演吧!”
生瀨緩緩起身,脫掉了上身累贅的羽織,從袖中抽出了一截繩子,將長袖紮在了身上,緊接著,按著腰間的長刀,站在了席間,昂然說道:“哪裡有比劍鬥試合更加適合武士的表演呢?”
“喂,生瀨,適可而止吧!”
“閉嘴吧,佐藤,就是因為有爾等這樣被風花雪月消磨了心智的傢伙,道場才會蒙受如此奇恥大辱!”
生瀨瞪著眼睛怒斥,令佐藤欲言又止,到最後無話可說,悲憤的抬起袖子掩面而去。
一時間,那憤然不屈的激昂氣勢令無數弟子們都喝彩了起來。
“哦呀,情況看起來不妙呢,槐詩小哥。”
在這寂靜裡,醉眼惺忪的大天狗拍著膝蓋大笑了起來:“看吧,麻煩找上門來啦!”
“您也不管麼?”槐詩苦笑:“我這半天可是沒少敬酒呢。”
“啊哈哈哈,我輩可是天狗,從來不嫌棄熱鬧的,酒意正酣,正缺點熱鬧下酒呢!”大天狗咧嘴,“況且,這裡可是道場,我輩的這張老臉可不怎麼值錢呀。”
槐詩嘆息。
緊接著,便察覺到生瀨投來的視線。
武士昂然而立,怒視著槐詩:“還請槐詩閣下指教!”
“道場高手如雲,何必只拉著我一個古典音樂老師求教呢?”槐詩聳肩:“難道你也想學大提琴?”
生瀨瞪大眼睛逼問,“那麼閣下是不敢麼!”
“我還有傷在身,恕不能奉陪了。”
槐詩的話令生瀨一愣,心中卻忍不住鬆了口氣,原本都已經做好了付出代價將事情攪亂鬧大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如此輕而易舉的逼得丹波之王在自己面前做出了退步。
可緊接著,槐詩便拿起了大天狗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