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點壓力就承受不住了。」
楊廷樞看著鄭勛睿,毫無掩飾的開口了。
「說話容易做事難啊,每日裡和劉大人、王大人臉對臉。真的要是爆發了衝突,大家都不好受,就更不要談做事情了。」
鄭勛睿喂喂搖頭,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了。
「按照你的這種理解,恐怕我遭遇的問題更大,不要說做事情。保命都困難了。」
楊廷樞看著鄭勛睿,張大了嘴,他不知道鄭勛睿為什麼會這樣說,剛剛被敕封為太子少保,鄭勛睿可謂是風光無限。
「淮鬥兄,你認為皇上和朝廷會放心我嗎,會真正的放心鄭家軍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實情況總是很殘酷的,我也想著過安穩的日子,榮華富貴誰不想,但不可能,就看此次朝廷做出的調整,不就是直接針對我的嗎,一方面想著鄭家軍能夠狠狠的打擊甚至是剿滅後金韃子,一方面想著處處的掣肘,防止鄭家軍一步步的強大起來,如此矛盾的心態體現出來,我若是稍有不慎,豈不是跌入到萬丈深淵之中。」
「沒有那麼嚴重吧,你不是剛剛被敕封為太子少保嗎。」
「淮鬥兄,你這是自我安慰,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任何一個人倒黴,另外一方都要跟著倒黴的,可笑的是朝廷那些大人,他們沒有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五心不定,輸的乾乾淨淨,如此的做作,如此的玩平衡術,最終將弄得一團糟。」
楊廷樞的臉色有些發白,看著鄭勛睿,遲疑了一下開口了。
「清揚,還是注意一些的好,不管怎麼說,鄭家軍已經是朝廷最為驍勇的軍隊,你這個漕運總督,也是最為顯赫的。」
鄭勛睿內心嘆氣,楊廷樞也是讀書人出身,其家族就是世受皇恩的,忠君的思想根深蒂固,短時間之內難以改變,自己也不能夠過於著急,不能夠過早的攤牌。
喝下一杯酒之後,鄭勛睿轉移了話題。
「淮鬥兄,此次你出任南京戶部尚書,處境的確不是很好,不過我建議你不必考慮那麼多,你可能與劉大人、王大人之間發生衝突,最大的可能性就在錢糧方面,南京戶部掌管的錢糧還是不少的,可謂是富足,如何使用這些錢財,劉大人肯定有不同的意見,這方面你稍微放手,相信你和劉大人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衝突了。」
「清揚,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是我什麼都不管,與劉大人、王大人肯定能夠處理好關係,這本來就算是示弱了,他們當然高興。」
「淮鬥兄,理解不要過於的偏激,不是說不管,在原則性的問題上面,不能夠做出任何的讓步,可在一些小的枝節方面,大可不必那麼計較。」
楊廷樞稍稍思考了一下,微微點頭。
「我知道了,做到這一點沒有多大的問題。」
「嗯,你能夠有這樣的心態,就能夠儘量避免發生衝突,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必須牢牢掌控,不管劉大人是什麼意見,都不能夠退縮。」
「我知道,你是說兵器局吧。」
「不錯,我所指的牢牢掌控,要達到水潑不進、針扎不進的程度,兵器局的事情,必須是你獨自掌控,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夠插手,更不能夠安排人手。」
楊廷樞頓了一下,同樣是神情嚴肅的開口了。
「清揚,需要我做什麼,或者說你是怎麼想的。」
「很簡單,我準備在兵器局研製火器,而且我的考慮,將兵器局搬遷到淮安來,在這裡研製火器,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你對兵器局有著絕對的掌控。」
鄭勛睿說到這裡的時候,楊廷樞的神情反倒是輕鬆一些了。
「這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估計劉大人和王大人都是巴不得的,我已經瞭解過,南京的兵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