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進入襄陽府城南門的陸路,早就被張獻忠佈下重兵把手,而且水路和陸路相互之間可以支援,從理論上來說,必須要打敗流寇的水師,才有可能真正的控制陸路,這樣的現實條件,讓孫傳庭別無選擇。
江面上的戰鬥只能夠依靠左良玉麾下的水師。
孫傳庭將作戰的命令下達給了湖廣總兵左良玉。
左良玉是有私心的,這一點早就顯露出來,駐紮在武昌府的時候,他麾下號稱十餘萬的大軍,儘管增援襄陽府城的時候,遭受到了一些損失,但絕大部分的軍士還是回到了武昌府,左良玉的實力沒有遭受到太多的損耗,此次陳新甲和孫傳庭共同商議之後,決定抽調湖廣軍隊參加剿滅流寇的戰鬥,左良玉是很有怨氣的。
左良玉僅僅抽調了三萬人加入到大軍之中,剩下的三萬多人,依舊駐紮在武昌府,這裡是他左良玉的地盤,由不得外人插手。
在左良玉看來,剿滅流寇的戰鬥是朝廷直接負責的,也就是五省總督孫傳庭負責的,與湖廣沒有太多的關係,故而當初孫傳庭指揮戰鬥的時候,左良玉是陽奉陰違的,兵部左侍郎陳新甲來到武昌府,左良玉發現情況不對,不敢繼續怠慢,才真正投入到戰鬥之中。
孫傳庭要求左良玉率領大軍,首先展開戰鬥,打敗流寇的水師,左良玉敏感的察覺到,這是一場不一般的戰鬥,就算是打敗流寇的水師,他麾下的軍士損失也是異常慘重的。
如此的情況之下,左良玉採取了一個擦略,拖。
他不斷的派出水師偵查對方的動靜,同時將戰鬥廝殺存在的諸多問題稟報給陳新甲和孫傳庭等人,暗地裡注意和監軍王永吉搞好關係。
原定於十一月初十展開的總攻,一直到十五日,尚未有任何的動靜,至於說那些小規模戰船之間的交手,根本就不算是什麼戰鬥。
也就是說,從十一月初六就開始的戰鬥,一直到十五日,足足過去了十天的時間,大規模的戰鬥尚未展開,都是一些零星的交手,以及雙反相互之間的偵查和刺探。
孫傳庭肯定是不能夠容忍這等局面出現的,他開始督促左良玉,馬上對流寇的水師發動總攻,務必在五天的時間之內,也就是在二十日之前,徹底打敗流寇的水師,左良玉提出來的所有困難,能夠解決的孫傳庭悉數解決,不能夠解決的乾脆利落的駁回去。
左良玉拖的辦法無法維持了,他暗地裡找到監軍王永吉,提出來要求,既陸路和水路兩面同時展開對襄陽府城的進攻,這樣就能夠分散流寇水師的部分力量,讓他麾下的水師承受的壓力小很多。
左良玉一切的想法,無非是想著儲存實力。
左良玉的這個建議,自然得不到孫傳庭的支援。
進攻襄陽府城的戰鬥,因其特殊性,本來就分為兩個步驟,第一個步驟是打敗流寇的水師,佔領所有的江面,第二個步驟是對襄陽府城展開直接的進攻,拿下府城。兩個步驟的戰鬥環環相扣,一旦流寇的水師被打敗,陸路的進攻馬上開始,流寇沒有調整和歇息的時間。
第一個步驟的進攻,若是投入大規模的步卒,必然影響到第二個步驟的實施。
十一月十五日的夜裡,孫傳庭對左良玉下了最後的通牒,必須按照原來的戰術計劃實施,不能夠繼續拖延,不管面臨什麼樣的困難,十六日都必須展開大規模的進攻。
監軍王永吉不好繼續支援左良玉,應該說他能夠想到的辦法,全部都用了,給與了左良玉不少的糧草,也幫助左良玉陳述了諸多的困難,不過大戰在即,王永吉還是能夠分得清厲害禍福的,他不可能因為支援左良玉,讓自身陷入到麻煩之中。
左良玉無法繼續推脫,軍令如山倒,若是真的惹怒了孫傳庭,他這個總兵怕是當不成了。
十五日